这世上总是不乏喜欢抬杠之人,就是书院教书先生,也是如此。更何况中华素来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文人是谁也不服谁的。当下就有人出来反驳道:
“聪慧是真,只是没用对地方。若是勤奋读书,或能成才,若只是如这般写些话本卖弄人前混迹于市井,早晚不过又是一个伤仲永而已!哼!”
听有人出来反驳,同样喜欢辩个输赢的甄先生回道:
“贾先生此言差矣!我听闻这赵毅先前曾独自一人,在私塾外听先生讲论语,不惧酷热,只为听圣人微言大义。
若是没有宿慧,八岁小童怎能知晓夫子微言大义之妙?至于贾先生说混迹于市井,那正是小友灵活通便之举,若是连启蒙的束脩也没有,怕是连开蒙也做不到,更别提入学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千万人对文章就有千万种理解。书院一堆读书人,自然有思想不一致的,于是这甄先生和贾先生就成了总抬杠的俩人。
听的甄先生反唇相讥,贾先生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回道:
“哼,若说是先前没有束脩也就罢了,我听说这小子给这酒楼起了名,酒楼可是给了谢钱了!
况且,山长也说了,愿意资助一些,怎还不知好歹,非要在此说书,而不去开蒙?
分明是看有钱赚,舍不得这营生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市侩,当不是我辈读书人的同道”
“我也听山长说了,小友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家境好转一些,自然就会去入学,没想到你思想如此之恶毒,你这样说岂不是坏他人之名声?名声与我辈读书人何等重要你难道不知吗?”
“须知他还不是读书人”贾先生冷笑着说着。
“今儿不是,怎知明儿也不是?没想到你贾先生,竟是如此心思狠毒之人,我真是羞与你为伍”
“我只说他混迹于市井,不是我辈读书之人,难道我有说错?你竟敢污我清名,今天我势不与你干休”
两人说着说着竟有撸袖子的冲动,其余先生早看惯了这俩人拌嘴,不想今天竟发展成了动手了,真是斯文扫地了,还是山长出来制止说道:“好了,好好听书,不想听书就出去,别在这吵嚷”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中场休息已经结束了,赵毅已经登台,虽还未开讲,但楼下已无喧哗。如此,这二位书院先生争吵便显得突兀起来了。二人停下争吵,听得酒楼安静,一时也是羞愧无比,一人一个大红脸。
楼下喧闹声也是刚刚停下,所以听着两人争吵的其实并不多,只是两人住嘴比别人要晚,所以二人停下便听得酒楼鸦雀无声,以为酒楼全在听二人吵架,所以羞愧难当,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赵毅休息了一刻钟左右,上台接着前文讲述道:
“悟空执着如意棒,径登森罗殿上,正中间南面坐上。十王即命掌案的判官取出文簿来查。那判官不敢怠慢,便到司房里,捧出五六簿文书并十类簿子,逐一查看。
裸虫、毛虫、羽虫、昆虫、鳞介之属,俱无他名。
又看到猴属之类,原来这猴似人相,不入人名;似裸虫,不居国界;似走兽,不伏麒麟管;似飞禽,不受凤凰辖,另有个簿子。
悟空亲自检阅,直到那魂字一千三百五十号上,方注着孙悟空名字,乃天产石猴,该寿三百四十二岁,善终。
悟空道:“我也不记寿数几何,且只消了名字便罢!取笔过来!”
那判官慌忙捧笔,饱掭浓墨。悟空拿过簿子,把猴属之类,但有名者,一概勾之。捽下簿子道:
“了帐!了帐!今番不伏你管了!”
一路棒,打出幽冥界。那十王不敢相近,都去翠云宫,同拜地藏王菩萨,商量启表,奏闻上天,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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