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军营内的千余名士兵,照旧点名,训练。
在军营旁的小停泊口,郑大木带着一条船,几名随从,来向我告别。
周围有几十名日间值守巡逻的士兵,不过他们今天倒是不用搬抬货物了。
我对郑大木说:“哎,军中事务并不顺利啊,你也走得那么快吗。”
郑大木听了后,行了一个作揖礼节。朝着我示意言:“日后保重,告辞了,千夫长。”
我对他行作揖礼,拱手在前,躬身俯下,并语:“军营初建,本来是百事待起,有你屡次地在扬州城内采购军资,转运过来。”
又望着郑大木,凝重地道:“话不多说,铭记在心。”
郑大木却对我说:“待我科举入一甲,考取进士功名,成为天子门生。那是,也会来扶持你一把。”
……
我先是回了一句,说:“好有志气,不错。”
不过他在说什么傻话呢?本千夫长需要区区一名秀才的扶持?讲笑话。
接着,我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也回应说:“那真是鄙人的庆幸。如果你落难的话,我那时候应该是将军了,我会上奏皇上,给你求情的。”
我们两人又聊了一阵应天城内的事情,诸事都不甚理想。大木兄弟语气很复杂地,对我说了许多,期间一直在满脸无奈,总是叹气。
“马士英已成首辅,于各地巡抚,都派遣出自己的亲信,想要把控权力。”
“朝廷,将会颁布新一批的侯爵。”
“内阁对于战争,议和,依旧在争执中,而且议和的使者队伍也正在组建中。”
大明各个省份,也并不安稳。
“岭南,葡英洋夷正在争端,有可能干戈大动。岭南官府正在集结兵力,加固防守珠江口。”
“重庆的明军越来越多,张献忠在芙蓉城派发军队,进攻重庆。双方正在川东激战,胜负未分。”
唉。
唉…...
乘船离开之时候,我朝他挥舞着手臂,高高地呐喊道:“告辞了,郑大木。”
这个郑大木,会在应天继续修学,也许他会真的考上进士,也许会当上文官。
至于我啊,大战在即,我必须要继续留在江北。
......
郑大木的小船顺流而下,离开了。
我双手环抱于胸前,默默无语。
一刻后,才对一侧问了一句,说:“无名,给我讲讲,战马的冲刺是怎么样的吧。”
李无名在旁边,回答:“战马的迅捷等同闪电,一里之地,三百六十步,对于骑兵而言都是一瞬可至。战马的力量堪比暴风,铁骑卷席而过,敌人的阵列破碎,只剩下残云满地。”
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问:“那样太快,会不会被撞飞的?”
李无名又说:“大多数时候的骑手,都会刻意去控制速度。在冲锋的路上,用数成速度就足够了,如此有什么意外也能立刻反应过来。”
“只有决死一战才会用全速冲锋。”
不错,听起来,看来他对骑兵还算懂一些。
我对周围校官下令,让他们带队解散,继续日常值守。
继而,走到吾骑身边,踩着马镫,跨上马背,对李无名说:“上马吧,今天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看看你策马的本事,和你谈论的本事比起来怎么样。”
军营位于小洲上,我们从小洲的北面,一直向小洲的南面。
策马渐跑,跑了几个小时,可能过了数十里。掠过几处乡村,跨过几处山坡,经过几所晒谷场和佛道观庙,直到遇见了长江的河水,远眺能够看出瓜州城的轮廓。
控住马缰,马匹停了下来,我说了句道:“骑兵果真远快于步兵。从扬州出发,行五十里,半天可达大运河。无论是一天奔跑,亦或者全速冲锋的话,要更快把。”
李无名御马往前几步,走过来说:“对啊千夫长。可惜卑职的马,是下等马,不然的话能更快的。中上等马,二三小时就足够了,日行可有二三百里。用下等的马,实在是太屈就我了,我用上等马一二个小时内足以奔跑两地五十里。”
骑兵,对战争太重要了。
我对他出言:“我会写下军令,盖上印信,给你匹配腰牌令旗,任命你为亲丁骑兵卫队。为掌旗官附属,级别为什长,可以指挥马二十匹。其余的马匹,要分给其他队伍。”
我又说道:“至于能训练多少骑兵,你去和掌旗官商量好吧。多多益善,尽可能培养更多的骑兵,虽然我们的马匹不多,但是也可以训练出优秀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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