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脸上好像哭泣了起来。
手起刀落,一个人头降下地面。
下一个。
这也是很年轻的兵卒,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十八岁?或者十九岁吧。他目光惊恐地注视地上几个人头,扭曲摆动着他的身体,然而他全身都被捆绑起来,根本走不掉。
他好像想要磕头求饶,却动不了,只要颤抖着喉咙,对我说:“千夫长,求求你了,我刚刚吃过了女人那....那事的滋味,那滋味太好吃了,我不想死啊。”
他扭着头想要朝向我,露出他那可怜悲哀的面容,接着求饶:“我愿意做冲锋,我愿意...求求让我多活几天吧,我还想多吃几次女人的那事.....。”
“那事...太好吃了.....”说着话的时候,他狠狠地地舔了舔嘴唇。
手起刀落,一个人头降下地面。
下一个。
最后这一个兵卒,没说什么话,只是吐了口痰。
“咳————呸!”
手起刀落,一个人头降下地面。
五个杀完了。
拿着鬼头大刀其实很累,挥刀也很累,几次过后,我感觉肩膀有点酸软。
垂下了鬼头大刀,霎那间感受了不一样的目光,真奇怪。是士兵们看着我吗?不是,我的目光扫过这五个败类,是他们这些死人头在望着我,
这些死人头,为什么会望着我呢!
....我把鬼头大刀扔在了地上,走了。
临走前,我转身面对着校场上的士兵,高喊:“行营军法,从此以后,以此为鉴。”
说完,我的目光又扫过了校场,共有的一千六百余名士兵在上面,看着这些士兵的样子,他们惊愕,诧异。有的闭上了眼睛,还有的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几颗死人头。是因为,他们的内心都不敢接受吗?
我走了,没有转身,边走边说:“有扬,掌旗官,去带着他们解散吧。”
…...
…
晚上,我望着辽阔的夜空,在审问着自己。
我把自己的士卒杀死了呀。
我这么做,值得吗?
我今天亲自操起鬼头大刀,连续斩杀一个伍,那可是一个伍啊!他们没有死在战场,却被我用军法的名义,全部都杀了啊...
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不想让幕府标营,有一天也变成败类藩镇啊。
有扬他说的对啊!
大明的军队,充斥着一群匪兵!这些匪兵滋扰百姓,让朝廷彻底失去民心。我见识过匪兵的破坏,所过之处,手持刀剑,犹如梳子和篦子,搜刮了一遍又一遍百姓。这些百姓投靠了李永昌,才会让李永昌的流寇部队,越来越强大。
明军之中的败类,根本不会接受指挥。他们拥兵自重,他们勾结敌人,他们怯懦去与敌人大战,但是却敢攻击明朝的城池,劫掠明朝的村镇!
是这些明军将校败类,是他们在败坏大明。
这些败类,是他们毁掉了大明!
……
我不想见到这种队伍,于是宣发了行营军法,立下了五个斩杀,十个惩戒。
军法并不顺利,今天是五名,日后呢.......不乏少数的人会违反军法。
然而我不会放弃,我也不能放弃。有一个犯法,那么我就执法一个。我当初设置军法,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天吗?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江北四镇的刘泽清,本来就应该去燕都勤王。可是他却无耻地在南方,坐视燕都沦陷!
不单是刘泽清,还有广昌军刘良佐,靖南军黄得功,兴平军高杰.....江北的四个军镇都是如此。与其说是四个军镇,还不如说,这是江北的四个土匪寨!
他们不接受节制,也不愿意去打仗,宁愿享乐城中,不顾北方的战乱灾难。什么四镇,明明就是四个土匪寨....凭靠他们,不可能抵抗匈奴的侵略。
反观匈奴的八旗军,只要将领军令一下,那么将士就会勇往直前,上刀山,下火海。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走了几步,到书桌前,拿着毛笔,蘸上墨水,用力地划在纸上...
........我写下了四个大字.......
军法如山...
军法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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