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又说道:“大人,小女子刚才所弹,与大人所要弹奏的曲调有所不同,待小女儿先为大人调试一下琴弦。”
云枫说着,上前调试了一下琴弦,又不着痕迹的轻抚了一下琴弦。就在她抚摸琴弦的时侯,已经暗中在琴弦上面撒了一些药粉。
云枫忍辱负重,这些年来在黄先生门下学习音律,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眼见计划即将成功,她虽然镇定,也不由得有些微微颤抖。
幸好赵普和黄先生等人并没有注意到云枫的异样。
赵普先到旁边的清水盆中净过手,这才走到琴台前,坐在椅上,双手向琴弦上一抚,先试了试音调。在他手掌接触到琴弦时,感到皮扶上微微一麻,他也没有在意,试了几个音符之后,开始弹奏起来。
这一曲奏得曲调悠远,古意盈然,不但黄先生暗中赞赏,赵家两个女儿更是听得沉浸其中,只有云枫藏有心事,虽然表面平静,但暗中却心潮起伏。
云枫以前只闻赵普之名,但未见赵普之面,她虽然素闻赵普的贤名,但心中却不以为然,以为赵普只不过是赵匡胤的一条走狗,还能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订了这个计划,利用赵普做为跳板。但今日与赵普一见,竟然是位贤达长者,而且通晓音律,闻弦知音,从琴声中能听出赵普的确不是凡品。
云枫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利用赵普,想再不着痕迹的解去赵普所中之毒,但多年来的仇恨,又使她狠下心肠,她和楚三娘筹划多年,现在计划已经展开,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按计划行事了。
就在云枫想着心事的时侯,赵普一曲已毕,琴音仍然空中飘荡。
赵家两个女儿率先鼓掌喝彩,云枫和黄先生也鼓起掌来,赞叹赵普的琴艺了得。
赵普虽然嘴上谦逊,但心中却不由暗暗得意,能得黄先生赞扬音律,可比得到皇上的赞扬更为难得。
赵普刚谦虚了几句,忽然胸口发闷,一阵恶心厌烦,几欲呕吐,他连忙闭上嘴巴,压抑着这股恶心欲呕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受了风寒,却不知这是云枫所下的毒药发作了。
云枫所下的毒药,是她精心研制的,一旦皮肤接触,即能进入体内,使中毒者神经麻痹,初时还不觉如何,但却越来越为猛烈,过了几日之后,才会慢慢恢复过来。这还是云枫素闻赵普贤者之名,对他存了一丝善念,才没用致命之毒,只不过是要使赵普大病一场而已。
赵普感到身体不适,遂向黄先生与云枫告辞,就回房休息了。
黄先生与云枫待赵普走了之后,又教授了赵家女儿一些音律,然后在天黑之前离开了赵府,各自回转。
赵普回房睡了一觉,以为病情会有好转,没想到反而更为严重,上吐下泻,恶心烦闷,一夜折腾不止。赵家人大惊,一边安排大夫为赵普诊治,一边派人去朝廷为赵普申请病假。
入夜时分,一间密室之中,灯火通明。
室内或坐或站着二三十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从衣著打扮来看各行各业都有,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近乎悲壮与肃穆之色,全都望着正中间一张座位上的楚三娘。
楚三娘坐在椅子上,云枫垂手站在楚三娘的旁边。
楚三娘转头问旁边的三彪子,道:“都到齐了吗?”
三彪子恭敬地说道:“该来的都来了。”
楚三娘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缓缓扫视了众人一眼。众人都望着楚三娘,等待楚三娘发号施令。
楚三娘沉声说道:“咱们楚门之中,虽有五百多位兄弟姐妹,但多数都有家室之累,各位也都知道,这次的行动,无论事成事败,都是株连九族之罪,就算能活命,也要远离京城,亡命天涯,所以我不忍心拖累有家室之人。今日再座各位,都是无牵无挂之人,只能请各位帮忙了,说是帮忙,其实是要各位赌上性命,所以,现在有要退出的,我楚三娘保证绝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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