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降的气压,让秦天笑莫名觉得有点冷,搓了搓快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秦天笑问聂枫,“聂师兄,车内是不是没有开暖气,这么冷?”
说罢,伸手去探了探暖气排风处,感觉到温热的气流喷洒在手背,秦天笑更奇怪了,分明暖气就开了,“聂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车内有点冷?”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对上聂大神冷漠清寒的脸,整张俊颜上,写满了不爽。
秦姑娘傻眼,额……是谁惹大神不高兴了?
“聂师兄,你看起来不开心啊?”
秦天笑拿手,大胆戳了戳聂枫的脸,在他玉白的面颊上,画着笑脸。
聂枫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握住秦天笑,不安分的小手,威胁的意味明显,“你说呢?”
眼见聂枫越靠越近,秦天笑的后脑勺,都抵到了玻璃窗上,大神的嘴唇勾勒着冰冷的弧度,却分明近在咫尺,发着某种邀请。
这样亲近的姿势,莫名让秦天笑想到,那天爬大神家墙的事情,这样的姿势,分明就是大神之后反攻的姿势。
“聂师兄,有事好商量,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秦天笑好声好气跟聂枫打着商量,一双小手紧紧揪着他的前襟,却因为重心不稳,需要借力,所以不停的在他身前蹭啊蹭啊。
从先前开始就打盹的雪球,听到了这么大的响动,表示,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它睡觉重要,所以,非常识趣的窝在车后的雪球特制摇篮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继续打盹儿。
聂枫被秦天笑一双小手蹭的心口发烫发痒,一只手拉下她的小手握紧,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拉近,薄凉的嘴唇,惩罚性的在她的樱唇上一咬。
秦天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声轻呼,谁料那声轻呼,却更加触动了聂枫,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反应。
本来只是带着惩戒意味,却突然,不想只是简单的惩戒,随即,唇瓣重重压下,在秦天笑瞪大的双眼中,趁机撬开她的贝齿,一路长驱直入,寻找着那清泉奔涌,花蜜芬芳的所在。
秦天笑被那带着微怒与占有意味的行为,堵住周遭的空气,整个身子像是火烧一般,淡淡的薄荷香在唇齿间晕染开清凉的气息,她的身子软得像一片柔软的云,一汪碧绿通透的春水,整个人如坠云端。
抱着那柔软的身体,感受到秦天笑笨拙的回应,聂枫的眸中隐有笑意,随即,离开她柔软的樱唇,啄了啄她粉雕玉琢的耳垂,声音带着淡淡嘶哑,“错了没?”
被聂枫吻了半天的秦天笑,嘴唇上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触感,听到他的问话,便索性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竟惹得大神冷脸逼问。
难道是与陆扬签约的那件事,她记得,当时好像是告诉聂枫后,他的声音就开始不正常,然后气势汹汹的赶到环球。
“聂师兄,你也太小气了吧,其实陆扬他……唔……”
话还没说完,秦天笑的嘴巴再度被堵上,聂枫在她的唇齿间不断流连,攻城略地,似要将她整个人全部融入到自己身体中,末了,又若蜻蜓点水般落了落,直到看着那水嫩的樱唇有点红肿,他方满意的离开,深深将她望住,“没错,我就是小气,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小气的男人,后悔了,嗯?”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秦天笑,哪敢再说什么,只得伏在聂枫胸前,羞红着脸,微微喘气。
好容易获得喘息,秦天笑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聂枫真相,“聂师兄,其实陆扬他不喜欢女人,真的,我亲眼所见……”
那日被秦天笑撞破的尴尬事,在秦天笑近乎吞吞吐吐的陈说中,终于被她拼凑完整。
好在大神的分析联想力也不是盖的,即便秦天笑说的支离破碎,他还是听懂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这事先这样,我会好好调查这个人。”
秦天笑被大神的目光一看,顿时哭丧着脸低下头,照大神的醋意率来看,她以后碰到任何雄性生物,起码得保持一丈远的距离。
眼见秦天笑摆出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聂枫勾了勾唇角,故作严肃的抚了抚她的面颊,“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我必须要确保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对你构成伤害。”
有了陆美晗和安桀的前车之鉴,在对待秦天笑与人的交往问题上,聂枫必须要谨慎再谨慎,他无法想象,如果那天,他刚巧不在A市,没有打她的电话,那么,又将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明确了大神是为她好,先前打翻了醋坛子的聂枫,一瞬在秦天笑眼中,变得萌萌哒。
当即心情无限好,主动勾住聂枫的脖颈,在他沁凉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香吻一枚。
本就压抑下心中躁动的聂枫,被秦天笑这般一撩拨,险些克制不住身体的冲动,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于是,竭力平息自己心中上涌的渴望,寒着脸对她道,“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哦——”秦姑娘对于自己好容易鼓起勇气,主动献吻,却收获了大神冰冷面色一事,表示极为泄气,不由心中暗道,难道男人都不喜欢女人主动,为显示自己的强势,还是比较喜欢被动的女人?
嗯,一定是这样的!秦姑娘握拳点头,为自己的想法点赞。
然而她不知道,在未来的婚后生活中,她将彻底推翻自己的所有领悟。
看着秦姑娘一瞬泄气,一瞬欢欣鼓舞的模样,本准备安抚她几句的聂枫,再度将到了唇边的话语收回腹中。
“我们现在出发去秦宅,我爷爷和秦爷爷的都在,说要商讨我们的婚事。”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说这句话时,聂枫颇有种苦尽甘来的喟叹。
“咦,这么快,看来爷爷跟聂爷爷和好了?”
“两个都是你爷爷,现在应该改口,叫我们的爷爷。”聂枫出声纠正。
“对,我们的爷爷!”秦天笑对上聂枫的目光,柔柔一笑。
而此刻,聂枫与秦天笑的爷爷们,正在为婚房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天笑是我孙女,婚房自然得离我家更近!”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副坚决不妥协的无赖样。
聂老爷子倒显得温吞些,欲待用事理来说服他,“这女人都是出嫁从夫,怎么能隔自己家近些?”
聂老爷子表示一万个不赞许。
秦老爷子一听火了,冲上前,揪住聂老爷子的胡子,撅着嘴道,“凭什么凭什么,这是哪个混账说的,你给我把他叫到面前来,咱们当面对质!”
秦老爷子使劲扒拉秦老爷子拽住胡子的手,心里为和这么个老小子成了亲家而不停哀悼,若不是为了宝贝孙子的婚事,他何至于这般低声下气,吃这些混账亏。
叫他把那人叫来对质?那可是古人先圣说的话,现在骨灰估计都不知散到哪儿去了,更别提去找人对质了,“秦老头,你这不是为难我,无理取闹吗?”
秦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脸红脖子粗,“哈,无理取闹,你竟敢说我无理取闹!”
说罢,气得在屋内来回打转,最后,往茶桌前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目眦欲裂的瞪着聂老爷子,高声道,“我的孙女我做主,这门亲事,本就是你们求着我才给定下的,不同意?不同意咱们就一拍两散,我孙女这么优秀,多的是好男人排着长队等着娶她!”
“哎哎哎,我说聂秦老头,这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能拿悔婚说事,婚房的事儿,大不了咱们再商量,再说,我们家枫儿,那也是万众挑一的优秀人才,配你孙女,可不吃亏!”
然而,任聂老爷子怎么劝说,秦老爷子全都拿鼻孔朝着他,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你不同意这婚事就没戏的无赖样。
想着是为了孙辈好,聂老爷子叹口气,重重点头道,“好吧,这事就按你的意思办,这婚房,你爱选哪选哪。”
秦老爷子闻言,斜眼瞟了瞟聂老爷子的脸色,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我那么多口舌。”
接下来,两人开始磋商婚期的事。
秦老爷子说要等秦天笑的事业稳定下来,婚期就定在明年的暑期,刚好结束婚礼后,两人还可以去马尔代夫什么的,做个环球蜜月旅行。
聂老爷子却觉得暑期不好,太阳又毒又辣,不适合出行,再说,秦天笑嫁入聂家,那工作就不需要她做了,只需安稳当个全职太太,辅佐枫儿的事业就可以了。
“凭什么你孙子当总裁,我孙女就得当全职太太,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我的家业还等着孙女给我继承,我坚决不同意!”
聂老爷子的想法,刚和盘托出,秦老爷子就直接给否决。
妥协了太多的事情,总不能一味谦让着秦老头,这样自己多没面子。
这般想着,聂老爷子将自己的态度,也咬得死死的,绝不松口。
“以后两个人生了孩子,都顾着事业,那谁看顾孩子?”
“不是还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再说,天笑她爸妈也可以帮忙带孩子!”迂腐,真是迂腐的老家伙,秦老爷子死死瞪住他,似要将他的老脸凿出一个洞来。
“我知道我们可以帮他们带孩子,可孩子毕竟要时常跟父母接触,这样才不致生分,再说退一万步讲,我们总要为孩子们的婚后生活着想吧,照你这意思,啊,两人都接管公司,都当总裁,那夫妻俩平日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多少,怎么维系感情!”
聂老爷子自认为说辞十分人性化,也是讲出了众多忙于事业,忽略家庭的维护的小夫妻们的通病。
谁料,秦老爷子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他满脸,“啊,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找我孙女去当全职太太,忙于工作无法维系感情?古人都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照你这理论,那就是我孙女不跟家呆着,为你们聂家忙这忙那跟保姆似的,这两人的感情就没办法维护了,那要照这么说,还结什么婚呐,你们聂家直接找一全职保姆不更省事儿!”
“……”
聂老爷子果断被秦老爷子颠倒是非的能力,弄得哑口无言。
随即摆摆手道,“我懒得跟你说,你这老头子,就是歪理多,我跟你,有代沟!”
“嗨哟,您多对啊,您是文化人,高知识分子,我们穷沟沟里出来的人,除了说大白话,哪会您那套溜须拍马的本事啊!”秦老爷子不断翻着白眼。
“嗨,我说秦老头,你这是在找茬还是怎么着?”
“我就是找茬,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来啊?”
乒乒乓乓的声响起。
当秦天笑与聂枫,拎着一堆补品来到秦宅,秦老爷子的书房时。
看到的,就是两老人掐架的场面,一个人头发被抓的像鸟窝,一个人领带被抓的松松垮垮,总之,什么形象都没有。
“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还做这些小孩子的幼稚举动,叫我说你们什么好!”
秦天笑望着坐在面前,低着头背着手,俨然小学生模样的两老人,真是觉得心累。
秦老爷子眼见孙女生气,抬了抬眼,嘟囔道,“是这死老头太迂腐了,跟我可没丁点关系。”
“秦老头,你怎么不讲理呢,分明是你……”
“好了,别吵了!”眼见被压下的战争火苗又要再度崛起,秦天笑迫不得已提高分贝,吓得两怒目相视的老人,又齐齐缩脖,双手放在腿上。
“汪汪——”雪球睡醒觉后,赶在这空当,小狗腿哒哒,围着俩老人转了一圈。
那小眼神分明是在说,“为老不尊,都没我这狗辈听话,我就是笑妈咪的小棉袄,从不让她苦恼。”
溜达完,昂首阔步优雅走着狗步,然而,优雅维持三秒后,立马小旋风般,飞奔到手中捧着它零食袋子的枫爸爸面前。
媳妇教训老人家,聂大神觉得,作为心疼媳妇的丈夫,在一旁看着就好,并且表示,对于媳妇霸气侧露的范儿,颇为赞赏,两个老人家,也是时候说教说教了。
估计聂老爷子,若听到聂枫此刻的心声,八成要长叹一句:养孙几十载,就速度被人拐!
眼见手中的零食喂的差不多了,手心全是雪球湿哒哒的口水,照着雪球雪白的皮毛蹭了蹭,聂枫起身,去支援媳妇。
至于被大神当顺手纸巾的雪球,耳朵搭下,绒绒大脑袋,埋在狗爪上,一脸受挫相:它雪白高贵的皮毛啊,就这样行使了餐巾纸的功能。
事后,了解了两老人争吵的真正原因。
秦天笑与聂枫相视一看,俱表示非常无语。
“爷爷,我们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决定,你们,就安安心心准备,打扮潇洒帅气的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就行了。”
“没错,天笑说的对!”
对于夫妻俩人一唱一和的默契样,两个老人表示,他们就是吃咸盐操淡心。
“哎哟,我们老了,有人嫌弃我们碍手碍脚了!”
“是啊,这年轻人的生活,我们是理解不了了,罢了罢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省得我们跟这儿操心,还落不到好!”
感慨完,俩老头颇为默契,先前还你死我活的厮杀,这一瞬间,就变成哥俩好的架势。
“聂老头,我府中私藏了一瓶陈年好酒,要不,一起尝尝?”
“哎哟,这感情好,谁不知道你秦老头好酒,品酒的功力那也是一流,府中收藏的,也定然都是好酒,今天,可真是有口福了!”
“哈哈哈,聂老头,今天跟你吵了那么久,还就你现在说的,像句人话……”
“……”
随着交谈声越来越远,渐渐不可闻,秦天笑与聂枫的耳根子,才算正式落为清净。
“聂师兄,你说这俩老人,怎么一样的倔脾气呢?”秦天笑的眸中含着淡淡笑意。
聂枫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道,“脾性相投才好,同时也说明,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要说,没有两个老人的阻拦,也许他们的感情,并不会有今天的进展。
没有秦天笑的爬墙事件,没有他对秦老爷子的那些许诺,也许他们都不会知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已如此重要。
同时,经历了波折的感情,在事后想起,才会更加珍惜。
“聂师兄,我们早点结婚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温馨的时刻中,秦天笑突然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是被两个老人折磨下的后遗症,一日不嫁给聂枫,她就总担心,还会发生什么。
聂枫紧了紧揽住她肩膀的手,转过头,在她额角,落下轻轻一吻,凝视着她的眼睛,深情道,“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有预感,我怕再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秦天笑摇头,说出自己内心的担忧。
“别怕,有我在,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落日的余晖,将紧密相拥的两人的身影,拉伸到无限绵长……
------题外话------
打滚卖萌求月票,评价票~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