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此番训骂之后，长孙砚唯一想到的就是她身边肯定被安了歼细，不然两个长住关外之人怎会知晓她仗着人多强抢人家媳妇之事！回府，她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罚她抄一百遍的四书五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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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有忍着份，虽然忍的很辛苦。

唠叨了半天，两位老人家似乎也累了，总算停了下来，仅是闭目眼神。

长孙砚知晓，师傅一直把她当自家闺女，虽然她时常欺负他老人家，还常常捣蛋，在山上的时候亦没少做坏事，但是师傅未曾对她有任何辱骂，有的仅是和气的教诲，可惜最后却未曾见到最后一面……

想到此，长孙砚突然心生烦闷与凄苦起来。她难得很丧气的低下头，慢慢数着自己的十根手指。手指不纤细，细摸上去还带着一些粗糙感，那是因以前在山上需采药与练武所致，虽然自一上山便用了师傅特别为她调制的药物，但是与寻常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相比，她的手依然显得那般难看。

从小到大，很多人皆嘲笑过她的样貌，说她丑，说她的样貌以后会嫁不出去。山上的时候就她一个女娃娃，因她样貌从未有人认真把她当成女孩子看，那些师兄师弟总是一口一个“小胖子”唤她。

那时，她是那般讨厌。

只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那段时日是她最为欢快的。

师傅曾对她说，“砚儿日后定会倾国倾城，貌盖整个帝都。”

这句话，她从未相信过。丑与不丑于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虽然如此，当亦笙用那双纯如镜般的双眸看着她的时候，对她说，“小姐长的很别致”的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她对自己的外貌是那般在乎。

亦笙，是第一个对她那样说的人，他不说她丑，不说她美，只说很别致。

长孙砚很少哭，师傅仙逝她未曾赶到见最后一面她哭了，还有便是为了亦笙。她不喜欢自己哭，她自小便有个认知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哭泣，但是遇见亦笙似乎颠覆了她所有的一切。她见不到他会想他，见到他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他的病她会心如刀绞，想到没有以后她一会痛不欲生。

所以她从来不敢想的更深，她只想能好好的珍惜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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