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冀州之行【二】

田豫转身向那大汉问道‘你是哪里人氏，贵姓大名，以前是做什么的，看样子你是他们的首领。’那大汉见二人下令救济流民，心中十分感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礼回答‘我姓蒋名济字义渠，冀州任丘郡人氏，以前是幽州边兵，因受伤在家中休养。这些流民皆是冀州中山国、任丘郡和常山国人氏，自从皇甫嵩将军被罢免冀州牧之后，新任冀州刺史王芬不顾百姓死活，也不进兵征伐黑山贼，致使流民成患各处流浪。我等便是从冀州逃入平原郡，听说安喜县尉刘备刘玄德仁义无双颇为爱民，才进入安喜县。谁知其假仁假义，只收留精壮，将老弱妇孺驱逐；本来我准备投靠他的，看清其虚伪面目，才带着几十位弟兄和老弱们到处流浪。后来竟越聚越多，只靠我们弟兄打猎怎养活这么多人，每天都有人饿死；我等本是好意，那料到竟害了他们，我等罪不可恕啊。’说完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趴在地上号啕大哭，附近几个大汉拉都拉不起来。太史慈田豫忙扶起他安慰道‘义渠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已是大仁大义，如不信你问问身后的流民，可有人埋怨过你。你不必过分伤心，速速让流民们排好队伍，按照顺序排好，先让老弱妇孺们吃粥，精壮们排在后边。米粮多的是，不要拥挤推搡，以免挤伤踩伤，出了人命那就是罪过了。’蒋义渠听了也不哭了，站起身向流民们大叫道‘将军大慈大悲放粮赈济，大家不要急，按老规矩来，妇孺幼儿在前，老弱在中间，精壮排在最后。排成十队，等候将军们放粥。’他话音刚落，上千名流民们已自动排成十队；太史慈亲眼看到那名抱着婴儿的妇人排在最前面，而蒋义渠排在最后。看他身材魁梧够大，但其肚腹瘪凹，脸冒虚汗，想来也挨饿不少时间了；其仍然能谨守原则，不愧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少顷军灶中的米水便开锅了，浓香的米粥味道以慢慢溋出；百余名新兵们手提木桶从锅中舀出米汁，一勺勺分到流民们的木碗中。口中还安慰道‘不要急，先用米汁暖暖胃，一会再给你喝稀粥；这是我们主公安排的，人饿极了暴食会把人撑死胀死的，别担心米多的是，你们遇到我们主公是有福了。’一个个絮絮叨叨好似个多嘴婆娘，别说真有效果，原来准备大口吃食的流民们，一个个安静下来，慢慢酌食着米汁。那抱着婴儿的妇人用嘴吹着木碗，想让米汁凉下来，那婴儿好像闻到米脂的清香，不住地在她怀中哭泣挣扎；那妇人满脸通红，既要吹米汁，又要照顾孩子，还担心婴儿扒洒木碗，烫伤孩子，十分尴尬着急。忽听有男人说话声‘你抱好孩子，我与你把米汁滤凉。’那妇人抬头看时，却是放粮赈济的一位将军，正手拿一个大木勺把米汁来回滤着，不多时那将军用嘴试试温度，感觉刚刚好，便递与妇人温声说道‘好了快喂孩子吧，你也吃些，米粥多的是，不要着急。你是一个好母亲，就是我们主公口中常说的，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好好照顾孩子，你会发现未来的日子有多么好，谢谢你，你让我看清楚我未来奋斗的目标和方向。’说完那将军竟弯下腰，深深向那妇人鞠了个大躬，这是十分隆重的礼节。那妇人虽然惊讶却没有回礼，只是把木碗送到婴儿嘴边喂食，此时她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子，口中却连声道谢谦让。那将军正是太史慈太史子义，他从小父亲便亡故，由母亲一人亲自抚养成人；虽然生活困苦却让他习文练武，根据祖传秘籍成为一位文武皆通的大将，所以他事母极孝。在历史上他虽身怀绝技，却一直隐居青州，母亲亡故后才出仕刘繇，后遇孙策才成就一番事业，大名流传千古。排在后队的蒋义渠见太史慈向一位普通妇人行大礼致敬，心中十分感叹‘这是一位什么样的主公能造就一支这么好的部队和将军，我蒋义渠要去投奔他，以后做出一番事业。’辽东军又给流民每人一大碗稀粥后，任凭流民再三恳求也不給粥了；并再三解释不是不给吃，而是怕撑坏他们，并再三说明自己几个月前也和他们一样，是逐渐增加吃食才能长成现在模样。甚至有人发毒誓诅咒，如此流民们才安静下来，躺坐在地上歇息。太史慈把蒋义渠及几位流民中的首领，叫到跟前商议‘义渠你也看到了，我等要行军，不知你等有何打算，可有投奔的地方；若没有你们不如随我等去辽东，投奔我家主公。我家主公现任护乌丸校尉兼襄平郡太守，并且是刘虞刘幽州牧的公子，宅心仁厚，善待百姓。我现率领的新兵及家眷都是流民，他们已在沓氏城外分的房屋和土地，开春后便能种植庄稼，到了秋季便能自给自足；不再受饥饿受冻之苦，你等可愿去投奔吗。’蒋义渠等人听了瞪大眼睛，还有这等好事，不仅赈济还给分房分地自然好了。一个个满口答应，他们知道太史慈不会骗他们，要是有坏心眼，刚才一阵冲刺便可将他们千余人斩杀当场，何必又放粮救济他们，并且带到辽东会有多么大的埙失啊；一个个深信不疑，并且回去讲解给自己族人安定民心。过了一会又有新军放粥，还是先米汁后稀粥，吃完绝不再给，流民们这次也不再纠缠，一个个安静的守在汉军营地外休息。太史慈田豫一看也不能走了，便安营扎寨并在营地外扎一座营地，将老弱妇孺迁移到帐篷中；百余个精壮不用太史慈安排，砍伐树枝柴薪在寨中点燃篝火，团团围在火堆旁休息。太史慈二人不敢松懈，当晚还是戒备森严，严禁任何人员进入营寨。次日一早，流民们发现稀粥中掺有肉末，并且每人两大碗；等所有人吃完后，太史慈命令将流民中特别瘠弱的老人幼儿放在空了地牛车上，其他人由蒋义渠等人带领自编一队，跟随辽东军行动。不多时五千多人的队伍便开始行军，田豫已将发生的事情派人详细向刘方回报，请罪并请示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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