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青州之行【四】

刘方与三人见礼后迎入客房内，刘备开口说道‘备乃是中山王后裔，因祖辈有误失去爵位，现任安喜县尉一职，与尊驾同为汉室宗亲，特来拜访。刘方听了正色问道‘在下是家中庶长子，没有入玉碟不敢称为汉室宗亲，听玄德所言也未入，以后还是在人前别提汉室宗亲为妙，以防被人讥讽怪罪。’刘备脸色通红倍感尴尬，以往他总在人前自称‘汉室宗亲’，用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想不到刘方如此较真。一旁的张飞听了不愿意了，开口叫道‘刘县君怎地如此说法，我大哥怎么就不能自称汉室宗亲。’刘方微微一笑回应道‘翼德有所不知，只有入了皇家玉碟，才能称为汉室宗亲，如有人怪罪，罪行可不轻；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功名但在马上取，祖辈能获得爵位我等就不能凭自身获得吗。’张飞喏喏无言，刘备脸色阴沉也不说话，关羽诧异的望了刘方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话不投机刘备三人坐了一会，便告辞回去了，刘方礼送至门外心中暗乐‘刘大耳看你日后如何以汉室宗亲自居，假仁假义之人可怜关张不能为我所用，白白便宜了你大耳贼。’数日后田豫已招收流民数千名，太史慈也从东莱郡搬取家眷回来了。刘方把二人叫到码头宿营地商议‘国让子义那条船你等都看到了，我准备把上面的座椅去掉一部分，用作装载粮食，在载上一部分老弱病残出发去辽东。至于剩余精壮便交与你俩，一边训练一边守候宿营地，此船只有我会开，所以我必须回去，你们意下如何。’太史慈一抱拳施礼道‘主公有令我等身为部下自然遵从，主公以后不必如此客气，上下尊卑礼法使然，主公以后尽管下令便是了。’田豫也同声应和，刘方听后大喜，三人又一番细致安排后。刘方便去查看管三的大哥伤势，发现其伤势恢复很快，便让管三等人将其抬到宿营地帐篷内照看。将太史慈的家眷安置在船上最好位置，将船装满人和粮食后，刘方便独自驾驶着游轮回转沓氏城。时已近黄昏，空气非常清新，举目四望，蕴蓝的海水微波荡漾，气朗风清碧天如水；万里烟波漫海银鳞，景色美丽奇异。渤海湾一贯风平浪静，刘方觉得这渤海湾的浪花和长江的江水相比还要小，因为风浪小，船上的流民竟没感到颠簸，很快便慢慢进入睡梦中。浑身脏兮兮的小石头挤在人群中，他今年仅十二岁，微黑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他身材消瘦，但骨架很大，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已成年了。他本是西凉金城郡人氏，家中过得还可以，从小开蒙读书识字，练习武艺。可惜好日子不长，九岁那年一股叛军攻进他的家乡烧杀抢掠，眼睁睁看着父母亲为了掩护他逃走，被叛军砍杀。他在一名老仆人的照顾下，一路逃到洛阳城下，本以为来到帝都会有口饭吃；可万恶的世道根本不给人活路，老仆人也病重去世了，他便随着难民流浪到青州。一路上看尽人间悲剧，夫妇相食、换子互食、抢劫强奸杀人，人世间的一切罪恶都显现在他眼前。幸亏他习过武艺，人又很机灵，一路漂泊直到北海城外，最终被辽东收养到船上。刚才他听到船上流民中，有人议论是不是把他们卖掉或吃掉，他嗤之以鼻心说‘这是遇到了真正的好心人了。’从他们收养孤儿老弱来看一定是好人。浪花翻滚，不知不觉在流民的睡梦中，船只到了海边，由于码头还没有建好，只好用木筏把流民们和粮食运上岸，刘方叫人把太史慈的家眷用小船运到岸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身体非常疲乏，便没有下船在驾驶室中歇息。等刘方一觉醒来天色已黄昏，田畴满面笑容的站在室外等候着，他一直在忙碌着沓氏城中的事情，根本抽不出身来，只是主公归来与公与私他都要抽出空来相见；二人见面免不了一阵寒暄，刘方笑着问道‘子泰我让你寻找的煤炭可曾找到。’‘找到了，在城北不远处有一片荒坡，常年寸草不生，我按照主公吩咐掘开草土层，果然有煤炭。’田畴回答道‘还有依据主公画图，我们已用砖块垒出来火灶和坑道，每个流民安置房中都砌了。另外还盖了几十栋房屋用来安置流民。抄收的世家豪族的铁矿及铜矿也已经重新开工。’刘方皱皱眉头‘还是少些再多盖些房屋，另外让刘猛加快建造港口，再让人去伐木头，以后留作建船用，我还要回去便不留国让了。’刘方与田畴告别后与第二天午时便赶回青州，又是一顿好睡，到傍晚才起床，匆匆用过晚饭；刘方与太史慈便召集上次招募的精壮开会，见才过三天精壮们已能排成整齐的队伍，刘方暗中撇撇嘴，脸上却不露出异色。他大步来到队伍前，大声说道‘现在我要你们自愿推举出几位有名望的人，明日随我去辽东看看上次去的亲人，无论是谁都必须是你们自愿推举的，好啦开始吧。’精壮们望着刘方，眼中漏出感激之情，却并没有聚在一起推选。过了一会，从人群中走出两个大汉，身材高大结实，魁梧有力，显然是他们的首领。‘小人华辽、小人裴绍愿随刘县君一行。’刘方点头应允，让二人与精壮们先去休息，自己和太史慈来到流民招集点，却只见一群群流民聚在一起，鸠形诟面、瘦骨嶙峋，好似病鬼；一个个眼眶深陷、骨棱怒暴、衣衫褴褛、光头赤足，又似贴了皮的骷髅。说悬点一阵风刮过，都能将这些人吹没了，中间有少许精壮也一个个面黄肌瘦。刘方叹口气说道‘子义这才是真正的流民，上次我就觉的不对劲，这些天你训练他们有何发现。’太史慈点点头回应道‘主公我发现他们虽没有经过正式的军中训练，但也多少练过，这次你把他们带过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要多加小心。’刘方笑了笑‘没什么事情，他们的老幼都被安置好了，我想他们不会乱来的。’刘方又见过负责安置的田豫，才二三天不见他变瘦了很多，眼睛红红的，看来没有休息好。刘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赞扬了几句，劝慰道‘我知道这些流民可怜，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身体，不然我就把你调回沓氏城。’看着田豫点头称是便嘱咐道‘这些流民不知饿了多久，先给他们煮稀粥吊命，过几天后再煮稠粥养身，最后再吃干饭或面食肉食强体，要切记切记。这人饿得很了一旦暴食会被胀死，加派人手随时巡查，若有人敢欺辱流民者一律重处，特别严重者处死，决不轻饶。’见田豫点头称是刘方便笑着说道‘本来想等你回去封赏你的，如今这一摊子事情交于你，便任命你为军中牙门将兼沓氏县衙主记，主要安置流民还有派人去南方寻找些造船木工或水手，要是能寻些水战的将领和士兵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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