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过分点儿说,简直叫做大逆不道。
在一国国都,说出这等宣言,纵使并无逆反之心,也是乱民之语。
杨子牧的眼神,愈发的凛冽。
谢苏扬这厮,倒是比杨子牧自己……都更像个赊刀人!
“兄台说笑了。”
杨子牧依旧不接话茬。
“我等你回来。”
谢苏扬仍然不显颓唐。
不过,也就在此时,就在杨子牧二人,正相互试探之时。
一名锦衣卫缇骑,却是忽然凑了过来,在杨子牧的耳边,飞快说了句什么,引得杨子牧面色一沉。
“她们……都是你安排的?”
杨子牧沉声道。
谢苏扬见状,只是笑而不语。
因为答案,其实已经足够明显……就在两人说话间,自穿城而出的秦淮江岸处,一辆辆马车,已碾着朝露前来。
而车至眼前,一个个姑娘,也纷纷走下了马车。
秦淮河上的优伶们,竟然说动了画舫东家,让画舫纷纷驶出了城。
如今,正是联袂送别于他。
莺莺燕燕、绿肥红瘦的姑娘,竟让冰冷的应天城磊,也多了几分亮色。
……
“胡闹。”
杨子牧有些扶额。
如此阵仗,要说他一点儿也不惊喜,那自然是假的。
毕竟,姑娘们联袂送行,当然值得炫耀。
只不过……
“淮左兄,这是生怕别人不记恨我……她们今日送别,自然是昨夜便出了城……秦淮河上的豪客们,还指不定在怎么骂我!”
这倒是实话,杨子牧的声名,其实在乐伶中更甚。
至于京师公子们,却是颇为不屑。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杨子牧其实是入赘袁家。而杨子牧的官身,绝大部分的人,更是从未听说。
不过,杨子牧的抱怨,也才刚刚落下。
一道人影,却是穿越了众姑娘,缓缓来到了眼前。
此人……自然乃应如是!
其他伶倌见状,也明白两人的熟稔,自然是让开通道,让应大家前来。
甚至,还颇为期盼的,等待着杨子牧的反应。
在她们眼中,杨家公子与应大家,无疑才是真正的知交……至于那袁家小姐,不过是幼时之约罢了。
“逐之此去,路远且艰,还望珍重。”
当着谢苏扬的面,应如是自然也不多说,只是单纯的道别。
只不过,真要如此单纯,她又为何要来道别……无疑,“路远且艰”四个字,才是她真正想说的东西。
杨子牧见状,只能点头应下。
接着,更是利落接过了,谢苏扬所递来的酒具。
转而看向所有姑娘,并高声道:“今日诸位送别于我,杨某不甚感激……不过,杨某此去,不知何时方归,却也难以还却盛情!”
“诸位,大家各自珍重,我若平安归来……便将那曲《战台风》,公开传授给大家,决不食言!”
杨子牧说完,也不理会优伶们的惊喜。
已然饮了离别酒,转身上车。
自此,正式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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