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想通过杨子牧,揪得幕后的真凶……其实,在定罪一事上,徐畅纵使做不成铁案,也至少能令其脱几层皮。
然而,杨子牧的回答,却依旧不为所动。
甚至于,还愈发语出惊人道:
“此时……我能解释!”
……
杨子牧的举动,终于将徐畅给气笑了。
夜访杀人所,更在被擒获之后,由神秘武者给悍然救走。
这种事情……还能怎样解释?
此时的徐畅,也不再打算交涉,反而是赫然回头,看向了衙堂明匾下,同样脸色阴郁许晋忠。
继而、朗声说道:
“许大人,你且为我等做个见证……本旗也到要看看,诸如那夜的妄肆之举,他还能怎么解释?”
事实上,杨子牧的确没法解释。
不过,他也不需要解释。
因为,从对方的言辞中,而今的杨子牧,已然捕捉到了更多东西:
虽然对方口口声声,一口一个“赊刀余孽”……但此前的条件,却反而试图放任杨子牧,以换取更多讯息。
一个锦衣卫总旗……便能擅自对“逆党”纵容?
显然,答案只有一个。
眼前的锦衣卫,他们其实根本无从确定,杨子牧是否乃赊刀人……至于此前的论调,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而只要赊刀人一事,对方还并未察觉……
只见,于此情此景之下。
哪怕无数的刀锋,正凌厉相对;哪怕徐畅的眼神,也凛然相逼……但杨子牧自己,却是兀自转过头,看向了衙堂之外。
将他的目光,坠落于名为苏染的女子。
继而微微一笑、轻声道:
“拿出来吧!”
……
徐畅见状,心中微惘,没想到杨子牧,竟是真的试图自证。
而端坐的许晋忠,更是神色微微一凛。
用既怀疑、又审视的目光,看向那堂间少年……似乎想从他的眉眼中,看穿他究竟有何底气?又到底有何持凭?
但下一刻,一切便全都得到了解答。
只见,苏染的贴身小婢,如今已捧着一方木质长匣,轻轻向衙役们致意后,也同样踏入了公堂间。
并且,在她入堂之后,她也并未立刻打开长匣。
反而是特意的,来到人群最前。
继而,才一手托着匣体,一手将木匣半启……只让立于正首的徐畅,以及衙案后得许晋忠,能够看清匣中事物。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眼。
徐畅的表情,却是愕然中带着惊惧。
甚至,在看清楚某些篆文后,他眼中的惊惧,更是彻底化作了……渗入骨髓的深寒!
而比起徐畅的惊愕,许晋忠的眼神,倒是要平静很多。
至少看起来,似乎要平静很多。
虽然,他手中紧握的惊堂木,已经下意识放下。虽然,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也一点点变得低垂。
木匣中的事物,乃是一柄雁翎刀、以及一枚象牙牌。
只不过,那柄雁翎刀,却是御赐的绣春刀;
只不过,那枚象牙牌,更是锦衣卫的例牌。
此方木匣,色泽明明如此黯淡,但当长匣轻启的瞬间……其中盛放的事物,却是这般的斑斓!
斑斓得……令人心生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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