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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怀瑜执意要出山 艳杰痴心缠绵绵

“嗳……妈妈对我说,让我俩成了亲再让你走。你看我们把新房就布置好了……”方艳杰用双手捂住通红的脸说。

“我不是对您说了吗?等我回来。”方怀瑜说着就往外走。

“哎呀!你……”方艳杰叫着一把把他死死地抱住。

方怀瑜心里一热,想到马上就要走了,不能再惹这个救命恩人生气了。他伸出双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也不舍啊!我回去看一眼就来,您在家等我几天好吗?”

“看你……我俩刚进洞房你就想走啊!你看这床铺……被子都是新的,妈妈和玉儿从山上采了许多鲜花……新房早就布置好了。这可是你答应好了,我们才准备的。你就忍心让我……我知道你爱诗,我作首诗,你听:

人生似书有篇段,上帝遣汝进深山;扑食筑巢衣食丰,七情六欲把魂牵。

艳艳茶花秋争艳,吾要与汝配姻缘;葫芦湖畔手牵手,人间天堂桃花源。”

方艳杰紧紧地抓住他,身子抖动吟诵着她早已在心里酝酿好的诗。

“啊!你这首诗做的不错,只可惜……”方怀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

“可惜什么?还想骗我,看不上我!想一走了之?”方艳杰怒气冲冲地说。

“不……不”方怀瑜嘴里不……不地叫着,可他的心早已飞出了大山。这时他想:如果不和她结婚,她是不会让走的,那就逗她玩一会儿。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临走前陪陪她,和她疯一阵子,也像当年和王瑾瑜在阜山那样,只要不越过‘三八’线。他看方艳杰生气了,慌忙俯下身子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

方艳杰一看忙伸出双手把他紧紧地抱住。方怀瑜看一时脱不开身,只好闭上眼睛倒到她的怀里。

他刚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妻子——王瑾瑜生孩子的那血淋淋的场面……触景生情他在心里吟诵着:

泪盈盈,血淋淋,凄凄惨惨一家人,几时携手行?

笑盈盈,汗淋淋,卿卿我我蜜缠身,黄粱梦咋成?

方艳杰把他搂抱到怀里亲吻了一会儿,然后把他平平展展地放到床上,脱去他的鞋子,就去打水……

这些天来,方怀瑜太累了,收割庄稼,把庄稼一担一担地担回来,紧接着脱粒、翻晒、储存……几乎天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干到天黑的看不见。吃罢晚饭又推磨、推碾,推到半夜。今晚已是后半夜他还没有休息,浑身早已酸痛连眼皮也不想眨了。他咬着牙,紧紧地闭着双眼任方艳杰摆布……朦胧中他仿佛觉得她在给他脱衣服。他告诫自己别睡过头了,抬头眯着眼看了一下,看方艳杰把他的衣服放到了什么地方了,等会儿起床时好找。

方艳杰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他一身衣服脱了。她把这个软绵绵的人拉到床边,他一声不吭坚持着……方艳杰把一包草药放到保温瓶里,药经过开水浸泡慢慢地舒展开了,药水很快就从水瓶里往外溢了出来。方艳杰把药水倒到盆子里,然后抓住那些还有些烫手的药就往他身上擦洗。“哎呀!我让你睡不成……”方艳杰叫着用她那双灵巧的手蘸着药水在他身上擦洗起来……时而轻柔时而急促……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擦洗,方怀瑜一身的疲劳慢慢地消失了,不一会儿整个身子亢奋起来,他忍着……

“对不起您——艳杰!我走了。”方怀瑜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给她磕了个头。

方艳杰“呼”地一声从床上爬起来,一头乌黑的头发蓬乱地耷拉到眼前,她慌乱地用手把秀发拢到肩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对惊愕的大眼睛。

“您好好歇着,等我回来……”方怀瑜说着起身向外跑去……

迎面而来的风吹到方怀瑜的鼻子上,一股难闻的味呛得他只想呕吐,他撒开两腿向葫芦湖跑去。

“嘎啦!嘎啦……”一群鸟儿从水中飞起,带起的水洒落到他身上。冰冷,冰冷的水一下子刺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啪嚏、啪嚏……”打了几个喷嚏。他把衣服撂到地上,跳到湖里洗了起来……洗着、洗着他照着自己的脸“啪啪……”地打起来。

“罪过啊!罪过!她可是用奶水把我救活的啊!我怎么能……对待起瑾瑜吗?还好,没有冲破那道防线……”

方怀瑜洗好、打罢、叫着起来穿上衣服、鞋子就跑……

方艳杰刚把头发拢到身后,就看他跪到地上给她磕头,她心里一惊,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他跑了……听到他那“蹬蹬……”地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了。她长长地“啊……”了一声,接着浑身颤抖着说:“走了!他……真的走了。”

方艳杰用手掐着发抖的腿,来到梳妆台前,“哎呀!”她叫了一声对着镜子一看:一头乱发、胸膛上的奶水、肚子上的垢污往下流着……她慌忙来到澡盆边蘸着已经冰凉的水洗了起来……她颤抖着洗好身子,抬头一看,看到那个金簪子。“啊!我不能让他空手走。”她叫着一把抓起一件旗袍,她把旗袍穿到身上,拿起金簪子,从抽屉里拿出美元、英镑、老蒋票就往外跑。她跑出来一看,厨房里还亮着灯“唉!给他蒸的饺子还在锅里呢。路途遥远,不带吃的怎么行呢?”她说着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满锅饺子热腾腾的。她把手放到水盆里洗了洗,拿着毛巾慌忙擦了擦,找来饭盒把一篦子饺子“呼呼啦啦……”全装了进去,拎着就往外跑。刚跑出来,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浑身一下子感到冷飕飕的。她顺手把搭到绳子上的一条白单子拉下来,一边往腰里围着,一边往前跑……

东方已经微微地发白,方艳杰拖着发抖的腿走走跑跑,不断地叫着:“怀瑜……怀瑜啊……”

方怀瑜跳到湖里洗了澡,起来跑了没多远,心里就发起抖来,两条腿像注满了铅,他咬着牙往岭上爬去……不时地头扭头往后看。他看到那灯光,想到刚才在那灯光下和她……她把她的爱一丝不留地在那灯光下展现出来了……她现在可能在那儿哭呢。唉!我不该那么疯狂地对待她……他正想着头脑一阵晕眩,两眼一黑,扑通倒地往坡下滚去……最后被一棵树挡住。他在树旁不知迷糊了多少时间才苏醒过来。他苏醒过来感到浑身火辣辣地,他拍了拍两条腿,两条腿好像不再那么沉重了。他爬起来就往上跑,跑啊!跑……还没有跑到岭上浑身就汗淋淋的。这一滚一跑,出了一身汗,他头脑清醒了,心里也好受多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迈开了脚步……

“啊!终于爬到东条山上了!”方怀瑜站到岭上叫了一声往回一看: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他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那身影越来越大,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越来越响。“啊!艳杰……”他叫着跑上去一把把她搂到怀里。

方艳杰丢下饭盒,一把把他抓住,另一只手把袋子里的金簪子、美元、英镑、老蒋票掏出来塞到他的衣兜里,然后伸出双手把他紧紧地抱着,嘴附到他耳边说:“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不舍……陪我两天再走好吗?”

“对不起啊!我的恩人,我不该……”方怀瑜说着羞愧地低下了头。

“嗳!说句心里话,我早就爱上你了,昨晚为了我们的爱,我把身子洗的干干净净,化了妆、带了耳环、穿了旗袍……哎呀!你和我第一次……怎么那么激动,简直就像疯了一样。啊!她在我衣兜里塞了什么?鼓鼓囊囊地。”他惊叫着用手一摸,是她的那件心爱的金簪子和钱。这金簪子是她的心爱之物我不能要。这美元、英镑、老蒋票,现在外面不流通,我更不能要。他掏出簪子拿着愣了片刻,又向回跑去……他跑到方艳杰跟前把金簪子和钱往她的怀里一放,转身又跑了起来。

“怀瑜……”方艳杰惊叫着。

方怀瑜不敢停,他怕停下来就走不了啦。听到身后的叫声,他跑的更快了,跑着,跑着,渐渐地听不到方艳杰的叫声了。

方怀瑜一口气跑到了东条山顶。来到山顶,他辨别了方向,决定按照早已修好的路,沿着清水河向东走进汉水,然后顺着汉江走去。

当方怀瑜来到东条山顶回头一看,方艳杰又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只好转身去接她。

“我不是给您说了么,让您在家歇着,怎么又追来了?”方怀瑜上前拉住气喘吁吁的方艳杰说。

“嗳哟!这东西你不要算了,把饺子带上,我不能让你空着肚子走!”方艳杰说着上前一把把他死死地抓住。

“看把您累的,为了我,您忙了一夜,来!先坐下来歇歇。”方怀瑜说着把她拉到草地上。

“怀瑜啊!我想和你聊两句,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你是我们生存下去的依赖!人不仅仅有感情上的依赖……没有你,我们三个弱女子很快就会在这原始的荒山野岭里消失……”方艳杰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噗噗嗒嗒……”地往下滴着。

“我回去看看,很快就来。我不知对你说了多少遍。这里是我再生的地方,你就是我的再生母亲,我怎么会丢下救命恩人一去不复返呢?这饺子我带着,你赶快回去吧。”方怀瑜说着撩起衣襟给她擦着满脸的涕泗。

“人凭土地虎凭山,婆姨凭的是男子汉。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舍不得你走啊!”方艳杰说着趴到他肩上哭了起来。

看着她痛哭流涕,方怀瑜心里一酸,把她搂到怀里。

方艳杰抽泣着,两手紧紧地抓住他。

方怀瑜心里如一团乱麻,看着方艳杰伤心的样子,他心里一热双手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亲着她的泪脸,望着那此起彼伏的山峦,这山峦就像大海里涌起的层层波涛。滚滚流动的白云把天和地连成一片。云儿就是天和地的使者,他亲吻着她,心里默默地向上帝祈祷着:云儿啊!你把我这颗心带上吧,带给我的妻子、带给我的女儿、带给我的亲人,我拜托你了……

方艳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多年来积淤在心头的苦和难,好像一下子全变成泪水,一波一波地往外流淌……

这正是:

艳丽玉身分外娇,魂惊魄散难入道;

心存旧念急脱身,她追山尖抱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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