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感慨道,“惠国公主如此端庄秀丽,不知十年后何家儿郎有此幸运?”
章频笑道,“士衡家是不用想,五大三粗快赶上钟馗了。”
“你家祖宅还靠我保佑,每年拜我好几次,如今还嫌我丑?”
“只是像,非是!”
不远处的马亮看着刘惟伊四人相谈甚欢,感觉今天怕是要出事!
福宁殿寝宫,刘娥杨淑妃正为赵恒穿衣戴冠。
赵恒看着两人时上时下的忙碌,忍不住发出感慨,“像极了朕十五年前赴澶州之时!”
刘娥笑道,“十五年前陛下全功而归,今日必定一样。”
赵恒心胸大开,不是我的子孙继承大统,太祖太宗又有什么区别?
昨日邓守恩连夜呈上御史台三人语录,刘平那句文武百官俱是心知肚明,让赵恒不寒而栗,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挑太祖一脉进宫至少不用担心百官和新皇勾结欺负宫内妇孺,若太宗一脉进宫,他怕是死,也不得安宁。若是不能子嗣延续,那便在青史之上留下美名。
文德殿内,文武百官站位已乱,左边的政事堂班位、翰林院班位已经被挤到御座下的香炉前。
右边的亲王使相班位竟然发生了冲撞,楚王赵元佐竟然挨了一拳也不知道是谁打的。
寇准把嗓子都吼哑了,完全没用,本该在文德殿广场上站位的文武百官都在往殿内冲,阁门袛侯想要关上殿门,立刻被打的鼻青脸肿。
御史中丞马亮感觉自己的仕途到顶了,刚才让监察御史刘平去殿外肃正朝仪,刘平断然拒绝,理由是今日有奏。
马亮本以为范仲淹身为御史台新晋御史没胆子拒绝,结果依然被拒。马亮不敢再问下去了,这群王八蛋准备大干一场,而他身为台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范仲淹看马亮神思不属才实言相告,“今日之事恐会连累中丞,我等才有所隐瞒,大人见谅。”
马亮长叹一声,随他去吧,这御史台中丞不当也罢!
文德殿两边的教坊乐班终于被人扔出殿外,又空出一大片地方留给百官站位。
金吾卫已经放弃维持殿内秩序的努力,只是勉强保住御前六尺之地无人。
帘动人出,不过出来的并不是天下仪仗。
刘惟伊稳步走到御前香炉处郎声说道,“陛下有诏今日朝会无须站班,百官俱可入殿参见,但凡有人喧哗,一律罚俸半年至永昌陵守陵!请御史中丞马大人掌殿内秩序。”
殿内仍有喧哗,刘惟伊朗声说道,“请马中丞肃整朝仪。”
马亮出班扫视一周,见喧哗之人众多迟疑不定。
刘惟伊替他说道,“金吾卫何在?请将右正言刘煜叉出殿外,即时启程赴永昌陵为太祖守陵。”
金吾卫早看文武百官不顺眼,立刻有两人听令出列,拽住刘煜的胳膊就往外拉,刘煜大喊,“挟私泄愤虐待言官……”
“堵住他的嘴!”
金吾卫依言而行。
寇准怒道,“你好大的狗胆,就算是陛下也未曾如此苛待朝官,起居郎将政事堂视作无物?”
刘惟伊朗声答道,“下官苛待朝官也是拜政事堂所赐,若是诸位相公能安朝堂何至于区区起居郎出手,一殿之臣寇大人尚且统御不了,还敢妄言安天下?”
寇准气的脸色发青哑口无言。
枢密直学士、给事中王曙见丈人寇准受辱,前踏一步出列就要开口。
刘惟伊拿起手中的笏板,指着不远处的王曙怒喝道,“你要是敢开口,我就让你斯文扫地,今日陛下不说准,谁都不能开口。”
震慑住王曙,刘惟伊又向殿内文武百官朗声说道,“诸位同僚请自重,不要把陛下的仁慈善良当作软弱可欺,朝堂之上,只要陛下在,缺了谁都会有人补上,诸位可放手一试。”
刘惟伊回头再看王曙仍未归位不由冷笑,“便是寇大人想自请外出,亦是无可无不可!”
王曙终于后退一步归位,满殿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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