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一行人刚出宫门,张知白便开始埋怨冯拯,“觐见陛下就冯大人没谏言,想什么那么出神?”
“想什么?本官在想刘惟伊何时失手过?最后却发现他无论仕途还是货殖,都是谋定后动从无败绩。我们五人怕是要名垂千古了,第一女储君,不知道谁家儿郎有福气得这一国嫁妆!”
临近傍晚,刘惟伊才将昨夜瞌睡补回来,还想多躺一会,蔡元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别睡了,今天外面到处都在传老爷劝陛下立惠国公主为顺位储君,是不是真的?”
刘惟伊顿时一呆,“传的这么快?”
“是真的?这么大的事老爷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得先去通知诸位姐妹,说不定得连夜出东京城。”
“是陛下说的,跟我没关系,都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别这么急躁伤着孩子怎么办?”
“不是老爷说的就算了,老爷行事可得时刻记着家里有七个孕妇。”
“我心里有数就算跑也会带上你,在碧云楼听说的?”
“楼内都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更夫已经提前上街打更通知明日大朝会。”
刘惟伊再也无法入睡,更衣后吃饭,又让人去请范仲淹、章频、刘平碧云楼小聚。
碧云楼二楼单间,四人就坐,章频春风得意,嘴一直都是张着的,从来没合上过。
三人比刘惟伊更着急,刚一坐下刘平便问起昨夜宫内详情,
“靖康真的谏言陛下立惠国长公主为顺位储君?”
“不是我说的,是陛下说的只是失言而已。”
章频摇摇头,“只是失言也不得了,陛下有此心的话,自然会有人前去推动,难道太子所中砒霜之毒真是太宗一脉所下?陛下立女储君以示决心,绝不传位于他们?”
范仲淹感慨道,“陛下子嗣只有太子一人,牵一发而动全身,非国家之福。”
刘平心思更灵活一点,“真要是立惠国长公主为顺位储君,太子殿下肯定会顺利成人。”
刘惟伊顿时对刘平刮目相待,“我一直以为士衡是粗中还是粗,未曾想粗中还有细。”
刘平叹口气,“文武百官俱是心知肚明,就拿御史台来说,也就希文刚进京不知道,这实在是陛下家事,谁也不敢提,万一陛下再行太祖之事,将来那位登基,怕是谁提谁死!”
章频官升一级更加直接,“靖康今日请我们来,肯定是有事,你就直接说是不是需要我们上疏立惠国长公主为顺位储君?”
刘惟伊笑道,“简之不怕刚到手的侍御史又飞走?”
“怕,怎么不怕,陛下知遇之恩岂能不报?若是就此浇灭某些人的私心保全太子,就算再蹉跎二十年也值得。”
刘平打趣道,“简之再蹉跎二十年,肯定已是入土为安,升官美梦只能去地府寻了。”
章频笑道,“我可是比士衡高两阶,就算现在入土等你二十年,地府中相见,说不定你还得见我一声大人。”
刘平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卑鄙无耻,把御史台用来擦屁股的东京日报都藏起来了。”
章频洋洋得意,“我要是明天参你用陛下头像擦屁股,说不定还能得赐银鱼袋。”
“那头像是寇大人的!”
“寇大人可是你的保举人,你竟然用他头像擦屁股!”
刘惟伊拍拍刘平的肩膀,“行了,你不是简之的对手,不过比他年轻,留着力气欺负他儿子。”
刘平章频休战,范仲淹才开口说道,“两位大人有家有业的还是我来吧,无牵无挂真要是出任地方,靖康替我照顾家母即可。”
章频收起嬉闹心态,一脸严肃的说道,“希文可得想好,你这监察御史还没捂热乎,下去了不一定能回来。”
范仲淹豪情万丈,“既受帝恩,为陛下子嗣尽一份心意也是应该的,便是蹉跎二十年又如何,五十正当年!”
“一个人的份量不够,三位有心的话都上,太子今年十岁,三十年后登基,就算你们不在自有子孙受用无穷!我刘惟伊压上身家性命送你们一程。”
一场初夏风暴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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