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奴领着王真姬回到碧云楼,直接去了后院,后院厨房马厩已全部拆完,只留了一间偏房,偏房前是高近六尺的舞台,一面临房,其余四面皆为六十尺长,舞台上有两尺高的木栏,四角有四根高大圆木,撑起一片四角方顶,为舞台遮风挡雨。
王真姬好奇问道“如此高,以后客人便站着观赏?”
“人多就站着,人少会有条凳,碧云楼两侧将来会起两层小楼,建成以后会是观赏之地!”蔡元奴满脸自得,仿佛是她亲手所制。
“好大的手笔,虽然不如潘楼矾楼宏伟,却是构思奇妙自成一片天地”王真姬见过东京城内各大勾栏瓦舍布局,碧云楼如此新颖显然自成一派。
因是上午开张,他处并无娱乐,各大酒楼正店勾栏瓦舍的台柱行首魁首,便都有时间来亲身来碧云楼看看,待赶到碧云楼,却见楼前两座钱山,外面人潮汹涌,幸好中间留有通道。
一个个妙龄女子,不断的自通道进入碧云楼,总会受到夹道欢呼,脸露羞涩更加娇媚。
更有甚者,通道两边好事之徒,遇见认识的女子便会大呼其姓名,人群中一呼百应,一众魁首享受着万众瞩目欢呼,竟然都有重走一遍通道的冲动。
刘惟伊没看见这一幕,太常礼院礼仪部礼生,早早到了刘宅,无法从碧云楼后院回家,刘惟伊绕了一圈才回到家。
方柳开的宅门,一众男丁都去了碧云楼维持秩序,包括刘大这个不太懂礼的。
宅内没了男子,一众女童在前院跑来跑去的,倒也没人管,这是刘惟伊要求的。
前厅的太常礼院礼生却是看的眉头紧皱,有点不成体统啊,这刘御史怕是不好教导!
刘惟伊进了大厅,礼生起身双手抱拳近乎九十度弯腰行礼,口中说道“太常礼院礼生上官承,见过刘大人”
微微抱拳回礼后,刘惟伊请礼生就座,“今日就麻烦上官礼生了”
上官承欠身“说道这是小人分内之事,不知大人可否学过周礼?”
刘惟伊摇摇头。
“那就是学过仪礼或是礼记?”
刘惟伊又脸红了,新中国教育部可是把这些全丢了,不是我的错,头也不摇了,直接说道,“除了宫中贵人教导过宫中礼仪,别的都没学过”
上官承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刘惟伊有点心虚“可是太过为难?”
轮到上官承摇头了“并不为难,小人正在想从哪个地方开始教起。”
“不用想了,先教朝仪,后天就要上朝了”刘惟伊拿了主意。
二十来岁的刘惟伊折腾了一上午,还没学到三分之一,竟已经腰酸背痛。
这朝会礼仪竟然有三种:大庆殿大朝会,每年不过两三次,是唯一需要跪拜的朝会。
垂拱殿朝会是中书、枢密院、三司、开封府、审刑院、请对官,奏事的朝会,他这个监察御史兼言事肯定会有请对的一天。
文德殿常朝则是常参官在文德殿举行常朝朝会,陛下一般不出席,平时都由政事堂派人宣敕,但前几日赵恒已经下诏,每月五日、十五日、二十五日坐朝文德殿。
刘惟伊借着午饭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自然是留了上官承吃饭,又让人去附近酒楼,给碧云楼外的衙吏厢兵叫了肉菜、米面、茶水。
吃饭时,刘惟伊硬是拉了上官承同桌吃饭,细细打量几眼,这上官承三十来岁,衣着过于寒酸,虽无补丁却浆洗至灰白,宅内缺知礼之人,能不能把他留下?
想到做到,吃完午饭上了茶,两人坐下说话,刘惟伊先起话头“这礼仪之事不是归礼部管吗,怎么是太常礼院来人?”
上官承张口就来“前朝的话,倒是礼部,太常寺都能管,不过今上当朝,礼仪之事颇多,太常礼院虽然有太常二字,却挂在中书门下,实归陛下直管”
“应该待遇很好吧”刘惟伊怀疑上官承装穷,毕竟赵恒当朝封禅祭祀之事颇多。
“小人算是杂吏,好事哪轮得到小人?今日来大人家,还是有人推托觉得大人不好相处,才轮到小人”
上官承说完觉得有点失言了。
刘惟伊摆摆手,根本不在意,“我观上官似乎生活拮据,不知月俸几何,养家可是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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