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令正这个老油条,刘惟伊轻松了一大截。
走过了殿院和台院,这才到了中丞公廨,通报之后,王子安在廨外等候,刘惟伊进了公廨,见正殿间坐着六十左右的老者,趋步上前深揖“下官刘惟伊见过马中丞”
“刘大人有礼了,快快请起”马亮起身绕过案桌,上前拉着刘惟伊的胳膊“果然年少有为,听闻太后赐字靖康于你,以后老夫就叫你靖康了”
“下官不胜荣幸”刘惟伊暗自奇怪,御史中丞不是应该高冷吗!
“靖康坐着说话,来人上茶”马亮回到位置上继续说道“坦夫这些日子可没少谈起靖康你啊,年少有为,惊材绝艳”
“不知坦夫……”
马亮一拍额头“坦夫乃老夫骄婿,吕夷简,现在陛下身边任起居舍人”
慈祥的看着刘惟伊,想起早间去垂拱殿的路上,吕夷简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此子来历神异,计除王钦若,语罢周怀政,这一外一内两首辅,都栽在他手上!”
“吕夷简!马中丞有眼光,时常听人谈起,起居舍人吕夷简,人中龙凤,必列政事堂”
“那老夫就谢靖康吉言了,陛下今晨于垂拱殿特意交代,靖康十日后正式上衙,照惯例监察御史随从两人,靖康可于察院挑选,察院还有一御史为刘平,脾气不太好,靖康可以稍微忍让些,侍御史知杂事姜遵出巡地方,也不必拜见了。”
自马亮公廨出来,刘惟伊见王子安上前先问道“刘平脾气不太好是怎么回事?”
王子安的脸上立刻精彩万分“哎,刘平大人本是武将世家,将荫补让给弟弟,自己弃武从文,结果真就进士及第,三年前为父奔丧之时,路遇十几个劫匪,当场引弓射杀三人,别的都吓跑了,据说刘平大人地方任上时也是杀贼无数。”
“原来是他!”刘惟伊想的却是,这刘平后来却是因为得罪丁谓,竟然又被文职转武官,任职于西夏前线,兵败被俘,宁死不降。
进了察院,一众吏员过来拜见,没见刘平,刘惟伊自己的公廨都没进去,问清了刘平所在直接上门,不为别的,北宋像他这样进士及第,能文能武的仅此一人而已!
公廨内的刘平四十多岁,胡子都比常人浓密许多,一身健壮,五大三粗,难怪人家丁谓要把他文转武,实在不像文官。
“可是刘平大人?在下刘惟伊”拱了拱手,刘惟伊说道。
“可是刘惟伊大人?在下刘平”拱了拱手,刘平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我以后直呼名字吧,我字靖康,”刘惟伊说道,
“正该如此,我字士衡,我这人不喜欢太多礼节,靖康见谅。”
“都说士衡不好相处,现在看来比我想的好多了”
“那是他们太会绕了,没有靖康直接,绕的人心烦,还想有好脸色?”
刘平说道“靖康年轻的让人嫉妒,中午不好饮酒,晚上给靖康接风?”
“今晚不行,杨文广请我做客,我已应了。”
“祖上杨令公?”
“正是”
“靖康竟能和武夫打成一片”
“我并不觉得文贵武贱,大宋还得靠武夫戍边!”刘惟伊拱手告辞“还没去廨房看呢,就先来叨扰士衡,这就告辞,以后有的是时间畅叙”
刘平送至门外,“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官,靖康初来乍到可得小心”
刘惟伊领着察院内各房主事,进了自己的廨房,前后看了看,挺宽敞,廨房内竟然还有起居室,
院内各房主事看着他身后晃动的银鱼袋,暗暗感叹,这察院以后怕是以这少年得志的刘惟伊为主了。
“座位不够,就不请各位就坐了,就两点,一,十日内本官不会坐衙,一切照旧,有什么事还是以刘平大人为主,二,我要两名随从,王子文算一个,另外一个就以九月十一日为限,最后进入察院之人”刘惟伊顿了顿,见众人没什么要说的,“就这两点,大家去忙吧!主薄留下”
“小人陈进忠,为察院主薄”
“给开封府行文,让他们把侵吞相国寺寺产案的主犯慧能,移交御史台”
陈进忠低头称是,铺纸磨墨提笔,一气呵成,片刻公文已呈现刘惟伊面前。
人才啊,刘惟伊赞道“不错,有前途”,主薄兴高采烈的出了公廨。
这时王子安领着一男子廨房外求见,
这就是自己以后得随从了,刘惟伊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若是不愿意做我随从,可以换人的”俱是万分情愿,包括新来的张世杰“但要做到谨言慎行,不然也会换人的”刘惟伊指着案上的公文,“子安看看,这行文可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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