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利用府内，曹渊问安后侍立一旁，等着曹利用喝完茶“爹爹本该休息，为了曹汭一事，让爹爹费神了！”

“陛下现在五日一大朝而已，只要曹汭这孽子不给我惹事，哪天都能休息”曹利用说起曹汭狠狠捏了一把胡须，“凑凑吧，早点送过去”

“不用这么急吧，和刘大人说过了，三天”曹渊觉得自己父亲有点怂。

“渊儿，这家终究是要靠你撑起来，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的，例如这刘惟伊，当日落水之时，桥上当时的巡铺，禁军，我俱一一召来问话，说辞一样，桥上当时民众也是一样，这刘惟伊的确是从空中落水，头顶卍字，奇装异服，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我曹家不要招惹他也无须亲近他。现在他的身外之物俱在宫内，具体什么东西不清楚，倒是有药，据说治好了长公主的风寒，他入相国寺第一夜，入内内侍省汇同皇城司派人深夜出宫，去了两浙路未曾回来“

“陛下召见之日他见了周怀正，断定其五年内必横死，周怀政好几天都是失魂落魄，”

”不知道他究竟怎么过的宫里那一关，应是对陛下病情有所指点，御厨房为此改了陛下每日食谱，据说能省一大笔钱，最后皇后娘娘赐字靖康，两日后官拜监察御史兼言事，“

”陛下这几年疾病缠身，为了震慑诸位相公，特意在御史台察院设添言事御史一职，为监察御史兼言事，风闻言事，无实可奏，虽只是正八品，却由陛下中旨直接任命，政事堂无权干涉，位卑权重，“

”结果呢，本用来牵制政事堂，却被这孽子所辱，就算真如孽子所说只是戳了几下，那话呢，有人逼他说？那半胸鲜血呢？待他跪够三日就把他送回赵州，让人多加看管，别给我曹家引来灭门之祸！”

午后，碧云楼内，练了半天毛笔字的刘惟伊手都酸了，刘字繁体太难写，正准备去街上看看风景，却是迎来了阎文应。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还不到三日呢，已是该叫刘大人了”阎文应再次见到刘惟伊，热度不变，言辞却是谨慎了许多。勾结内外，宦官大忌。特别是他这种羽翼未丰得。

“中贵人更是年少，更应可为，官至横行也是不远之日，今日又要麻烦中贵人了”刘惟伊亲手倒了清茶，“阎贵人尝尝我这清茶怎样？”

北宋时期，喝茶主要以茶汤为主，就是茶研磨成末开水煮成茶汤，刘惟伊喝不惯，更怕喝多了得结石，这年头痛死也不是没不可能的，

所以遣人特意搜罗了不少未做成茶饼的茶叶，每种试了试，总算找出了几种自己喜欢的，今日待客，却是先用上了。

“淡雅，清香”阎文应浅尝一口，回味了一下。

“茶本来就是为了解腻，不需要异香异味，尽量少喝茶汤，茶汤喝多了容易腹绞痛，年轻尚可，年老可会要命”

“宫内有茶汤喝就不错了，想要喝清茶怕是没有的”阎文应感慨道。

“碧云楼改造后，只供应清茶，所以这几天多备了点，以待开业，就是不知道茶的好坏，今日可要劳烦阎贵人带回去鉴赏一番”

喝完茶，阎文应指点了觐见时的行拜答辞等礼仪，毕竟这次是以臣子的身份觐见。

上牛车的时候，绸缎包着的小茶壶已经放在牛车上，阎文应上了牛车，

刘惟伊身着绿色公服，银鱼袋系在腰间的黑色銙带上垂于身后，头带獬豸冠，脚踩黑靴，骑着追风跟在牛车后，依旧是由刘大牵马。

只是这衣服的颜色，实在喜欢不起来，绿帽子一说应是起源于元朝，刘惟伊暗自庆幸。

牛车内的阎文应，看着小茶壶，加上茶叶不过半斤，不是茶壶却是银制的，

他是九品黄门而已，刘惟伊并没有以内侍相待，更像是同僚，并无一丝做作，良久，提着茶壶的阎文应长叹一声，今年二十，监察御史兼言事，十年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官职，怕是周都知也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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