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奏章中警告说,“现在潼关周围州县残破,不见人烟,东西南北,看不到一个政府官员。士兵又冻又饿,思念家乡之情日渐强烈,粮草和援军再不到的话,恐怕他们会忽然崩溃。”
…
潼关众将正商量间,黄巢的前锋部队就大量涌到潼关城外。“白旗满野,不见其际”黄巢喜欢白颜色的旗帜,大军所到之处都是白色的海洋。
因为有中央亲军在此,齐可让也展现出了勇敢的姿态,指挥泰宁军就和农民军打了起来。双方从中午12点打到下午6点多,竟不分胜负。
“传令,把帅帐向前推进1里。”
迟迟打不开局面,此时正在不远处山坡上观战的黄巢脸色不是很好看,拂袖回帐下令道。
“什么?向前?”一旁的林言脱口而出,以为自己听错。
“正是!”
“舅舅,那都潼关城下了!”林言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是啊。大将军,再前进就是前线了…”赵璋也低声提醒道。
黄巢没理会他们,大步向前,赵璋和林言跟在后面也不敢再出声。
走着走着,黄巢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对林言道,“林言,你带上本大将军的帅旗,上去助战尚让。”
“得令。”林言道,正欲离开,却听黄巢又叮嘱道,“告诉尚让,不能让唐军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赵璋明白,黄巢这是要鼓舞士气,补充说道,“林将军要把帅旗举高一些,让全军将士都能看到!”
“哦…末将明白。”林言稍微犹豫下,若有所得道。
黄字帅旗随风飘扬,向前游走,农民军见此都兴奋得高声欢呼,声震河山。
这一小操作大大鼓舞了农民军的士气,他们越战越勇,很快就在相持中取得了优势。
反观泰宁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生理和心理都面临重压。黄巢的这面帅旗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慑于农民军的声势,正在接战的泰宁军突然崩溃,四处逃散。
当下,前有凶猛的农民军,后有中央禁军把守的百二重关。无奈之中,泰宁军大量涌入“禁沟”。
尚让和林言大喜,挥军直扑泰宁军身后,欲大开杀戒。
就是在这时却听到鸣金收兵的号令。
“舅舅,我们都打到潼关城下了,怎么就收兵啦?只要趁胜杀过去,潼关必下!”林言回到帅帐,嚷嚷道。
“林将军,天色渐黑,大将军是怕你们有什么闪失。”赵璋替黄巢解释道,“再说尚将军都打一天了,将士们也都很累,也要让大家歇一会。”
林言嘟囔着道,“舅舅,您又说不能让唐军有喘息机会。怎么…让尚将军歇息我没意见,我愿领自己部下上去干他一场。”
“你小子就这么想打!”黄巢骂道,不过他并没生气,外甥这般勇猛,正是给他长脸。
“穷寇莫退,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嘛。林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赵璋又向他猛递眼色。
林言没读懂赵璋的意思,还想请战,却听黄巢沉声道,“告诉你,你想打,有!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这么打。你小子马上给我滚回去营去,有得你打的!到时候若啃不下来,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林言不知道黄巢葫芦来究竟买的是啥药,悻悻而退。
他们走了一会,赵璋说道,“大将军,侦察兵的报告出来了,好消息是禁沟里原来阻碍人的荆棘让泰宁军给踏平了。坏消息则是,禁沟深四五十米,宽二三十米,难以逾越,而且对方已有防备。”
听此,黄巢道,“‘向阪阵为废军’。强攻的话,恐怕伤亡很大。”阪就是“山坡”,意思是向着山坡列阵等于白白断送军队。
农民军想要越过禁沟,首先要下四五十米的坡,再上四五十米的坡,而在这个节点里,他们是完全暴露在禁沟另一边敌人利箭之下。
未想赵璋却说道,“大将军,可记得当年打宋州时,朱三献的那条计?我觉得可以依样画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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