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还有。令孜认为,这些年整个宰相班子都是韦保衡的人,一动而牵全局,斩草务必除根,需要早做打算。”
“这是自然。”刘行深说完,觉得田令孜这话好像有什么特别意味,于是警惕地问,“怎么,田贤弟有好人选?”
“大人误会了。令孜只是建议,当下宰相班子过渡暂可以敌之敌制之,确保一击到底,待此过后,再做其他安排。”
“何谓敌之敌?”
“就是敌人的敌人。比如刘瞻、郑畋。”
“刘瞻…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刘行深想了想,自语道。
未等刘行深想完,田令孜又禀道,“大人,令孜还怕外面那些大军阀受人蛊惑,趁机起哄。”
“都是些势利之徒啊。”
“大人,怕的是啥都不认,能认势认利就好办。令孜建议稍加‘虚职’笼络之,以封其口,确保大局稳定。”田令孜道。
“贤弟想得真周到,你我兄弟同心,定能呼风唤雨啊。”刘行深赞同道,“来,兄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稍后为你摆宴庆功。”
“待令孜成事,再庆祝不迟!”田令孜道,将茶一饮而尽就要告辞。
刘行深拉住他,问道,“杨复恭可什么动静?”
“令孜到任后,虽跟他有纷争但可控。”田令孜答道。
“嗯,此人狡诈,贤弟要多留个心眼。”刘行深道,心想有“纷争”就好。之前,他已任田令孜为副枢密。表明上是让田令孜监视杨复恭,实则是让他们相互牵制。
这时下人来报,韩文约到了。
田令孜识趣地告退,来到外庭门外,正碰见韩文约匆匆进来,步履蹒跚,似乎是喝多了。田令孜灵机一动,上前拱手道,“韩大人,恭喜啊!”
韩文约眼睛发直,答道,“田总管大晚上讲什么笑话,何喜之有?”
“等下您就知了。”田令孜故弄玄虚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韩文约的好奇心被田令孜调了起来,就驻足跟他说话。
田令孜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我刚才听说,刘大人要让你去抄了韦府。两个月前,令孜去过韦保衡的相府,当中奇珍异宝数都数不清,就连门窗栏杆都是嵌宝石的。恭喜大人啊。”
韩文约开心得差点跳起来,不由自主地拉着田令孜的手说道,“此话当真?!”
“当然了。还有啊,我听那西门季玄说,先帝那个音乐师李可及也富可敌国,经常动用宫中官车搬运回家。他儿子娶媳妇时,先帝曾赐给两个银酒壶,打开酒壶盖,你猜怎么着?”田令孜说道。他和宦官中的重要派系西门家族的关系也非常融洽。
“好酒?!”
田令孜摇了摇头。
“去去去,酒壶不装酒,有个鸟用?!”
田令孜笑呵呵道,“无酒倒是无酒,但壶却是实的…”
“实的?为啥?”
“里面全都是珠宝啊!”
正说到兴头上,韩文约却突然警惕地看着他,“你说这话是干啥?莫不是想说本将军贪财?”
“韩大人,你可当令孜从没说过这番话。”田令孜装成一脸不高兴,拱手就要告辞,不过临走又补了一句,“不瞒韩大人,这些话我可没跟刘大人说,您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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