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低首深躬,动情道,“这些年多得刘大人和韩大人的照顾,皇上才有今天,令孜也就是粘光而已,何以敢妄自尊大!”
一席话说得刘行深很舒服,想着这些年田令孜逢年过节送的礼,每月风雨不改地登门拜见,以及平时的种种恭敬,觉得他还算得上忠诚。
“听说,最近韦相频频找你叙旧?”刘行深道,心想但凡狡诈都披着忠诚的外衣,田令孜你是人是鬼,我一试边知。
“是的,韦相在家里宴请了在下。”田令孜平静道。
“哦。韦相也是知风舵之人啊。”刘行深随口应了句。本来他以为单刀直入会让田令孜惊慌失措,那知道田令孜面不改色,弄得他不知怎么说好。
“刘公说‘叙旧’谈不上,在下跟韦相也无旧可叙,他也就是让令孜在刘大人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田令孜很直白地说道。
刘行深哈哈笑道,“田总管不必用面子话糊弄老夫,韦相贵为最高摄政用得着我为他摇旗呐喊,看怕没那么简单吧?”
“果然万事瞒不过刘大人。”田令孜道,“不瞒大人,令孜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事正是这事。”
“韦相告诫令孜,说大人要过河拆桥,对令孜不利。”田令孜观察了一下刘行深的表情后又说,“不过,在下觉得他是想离间我和大人。当然,他还没弄清令孜和大人的关系。”
两人对视,一阵诡笑。
“贤弟,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刘行深说道,“不瞒你说,这阵子我正好和韩大人商量着让你权领副枢密。”
“谢谢大人提携。”田令孜一听很兴奋,连忙拜谢道。
“枢密正使是杨复恭,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他!”刘行深叮嘱道。他突然任命田令孜是为了稳住他。
果然,刘行深的现场“派大包”收到回报。
田令孜道,“韦相还为在下提到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什么事?”
“内宫有人谋杀蜀王李佶。”
“谁?”
“没明白说,但指向似乎是刘大人和韩大人。”
“哦…还有吗?”刘行深随口应了一声。心想当日我指示韩文约去干那事,并没有说得很清楚,若出问题的话,可以丢车保帅,让韩文约但这个“冤大头”。
“我估计他还在对我进行试探中,实情不会透露很多。”田令孜说,“令孜此行就是来向刘大人讨教之后的事。”
“这样,你帮我好好盯着他,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通过我。”刘行深说道,沉思一会后又叮嘱道,“此事,你知我知,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人多嘴杂。”
“遵命。”田令孜答,他知道刘行深指的“其他人”是韩文约。
实际上,不论是刘行深或是韦保衡都没能算对田令孜。他知道大家都想以他为棋子,但却不会使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棋子,相反他要别人都成为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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