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场的是陈乐师,这人是裴澄找来做第一步,典型的“渣男”。他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接近绿翘,使用“美男计”把她骗走。
没想到陈乐师这么来来去去的,居然和玄机对上了眼,还谈了一下恋爱,耽误了一些时间。
不过,陈乐师还是按照计划,借鱼玄机外出的机会,将涉世未深的绿翘拐走并交由裴澄藏了起来。
当天,鱼玄机参加聚会后回来不见绿翘,四处寻找;后来还托人找过,都没音讯。此后,再有外人问起,她也照实回答,“绿翘不辞而别,跑了。”
第二步比较凶狠,裴澄将拐来的绿翘杀了,并暗中埋到玄机后院,做成“杀人藏尸”现场,为下一步的栽赃嫁祸做准备。
此后,裴澄又安排了一主一仆去拜访道观,安排了他们发现线索和指证。一切进入司法流程,裴澄的好同事们一改往日拖沓的作风,一派雷厉风行的新气象,三下五除二就将杀人藏尸的嫌疑犯鱼玄机抓到长安公安局。
第三步,裴澄亲自出场,提审鱼玄机。
这君突然晒出一张铁面无私的臭脸,将之前追求不成反遭其辱的恶气全发泄出来,把细皮嫩肉的玄机打得不成人形。
玄机扛不过,屈打成招,承认了杀害绿翘并藏尸的全部犯罪事实。
更厉害的是,裴澄又将失踪许久的陈乐师召来,按照正常程序录了供词,作为案件佐证,形成一条牢不可破的证据链。
…
“姐姐,虽是铁案,但按唐律,那贱人还死不了!”裴澄做完这些事后发现,从唐朝的法律角度根本杀不了鱼玄机,就找到裴氏。
“贱人不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裴氏说道,细想一下后,她有点害怕,“她若不死,咱办的这些事,到时候外面都会知悉,那就不好办了。当下无论如何,弟弟一定要想个办法,干掉她!”
“诶,我这不是找姐姐商量嘛。”
“要不找个人在里面做掉她?”
“不行,这个风险太大了,现在外面很多人都为他说话,她要是不明不白死了在监狱,肯定掀起大波浪。”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如何是好?”裴氏有点急。
“姐姐别急,我倒有个办法,只不过…”
“不过什么?”裴氏说道,“弟弟有话直说就可以了,都什么时候了。”
“若能求得长安公安局长温璋帮忙,或许这事能成,不过没有十成把握。”裴澄说道,“不瞒你说,这官老爷看似清高正气,私下却是个酷吏,在他眼里‘罪无轻重,恶无大小’,而且他还非常爱财。”裴澄把领导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要钱嘛,这还不简单。要多少,你给个数字,我马上派人送过来。”
裴澄伸出了五只手指。
“五百贯?”
“不,五千。”裴澄摇了摇头说。五千贯在当时可以在长安买一座不错的宅子,可以说是天价。
裴氏有点难色,咬咬牙道,“五千就五千,杀了那个小贱人什么都值。”
第四步,裴氏出钱,裴澄出面找温璋活动,开出的价码是五千贯买鱼玄机一命。
价目太诱惑,温璋拒绝不了,就应了下来。
…
这天,温璋叫来了师爷,问道,“鱼玄机案怎样了?”
“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就待大人定夺。”师爷说道。
“嗯。你怎么看?”温璋说。
师爷没有正面回答,却说,“大人,这是丝绸富商李近仁刚托人送来的。”一边说一边一将礼单递给温璋。鱼玄机入狱后,已有许多达官贵人,商贾巨富四处托人向温璋求情,这其中还有温璋的堂弟温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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