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唐廷上下沉浸在大败南诏的喜悦中时,唐廷高层突然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
867年4月,李温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文武百官很难晋见。内部的消息传出来,李温患了很重的病。
5月份,唐廷大赦。重新审查囚犯的罪状,非是巨奸大滑,绝不可赦免之外,全体减刑一等。
7月份,唐廷发布最新人事任命,将驸马爷于琮拉到宰相的位置,仍兼任国防部副部长和全国盐铁专卖及运输总监等要职。
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在告诉人们高层内部发生了一些事情,朝廷内外议论纷纷。
有人说,皇帝可能要完蛋了,因为祈福大赦这些大招都发放出来了,说明病得不轻。
有人却表达了截然相反的看法,认为皇帝活得好好的,估计是让自家人当帝国最肥最好官,有意避嫌藏起来。
到了7月底,最重磅的消息出来:当朝宰相首辅杨收直接贬为宣州观察使,连降三级。
帝国上下都知道杨收是杨玄价的人,那杨收是被李温干掉的,还是杨玄价自断臂膀呢?
…
这事要从杨玄价接过权柄那时说起。
杨玄价手段比王宗实还要了得,一面假意笼络文人,一边加紧收权,特别是对代表政府行政权力的“相权”更是不遗余力。
宰相四席,首辅杨收是自己培养起来的“同宗”。所谓“认同宗”即认同姓人为同宗族,汉族特有的风俗。
次辅曹确和三辅徐商碌碌无为,位列最后的路岩年轻听话,相权很快就被杨玄价牢牢控制。
宦权和相权都在杨玄价手里,无疑君权就受到极大的削弱。皇帝李温相当于被架空,成了光头司令。
随后的日子里,李温和杨玄价就有了一个固定的模式。
“皇上,这人表现不错,应该升职。”
“好,让宰相递个报告上来,我批了就是。”
“皇上,这人能力了得,宰相的报告已经递上来了。”
“行,我马上批了。
本来,李温也非常乐意做“甩手掌柜”,不过随后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开始改变这种想法。
一次,杨玄价向李温推荐了一个人叫吴德应的人。
“皇上,阁门使吴德应表现十分突出,臣认为可以担任馆驿使。”杨玄价禀道,还是以前他觉得非常自然的口吻。
阁门使是执掌礼仪的使职官,主要做一些诸如赞引亲王、宰相、百官、蕃客朝见、呈递奏章、传宣诏命等的跑腿杂事。品阶最高也就“正五品”。
馆驿使却重要得多。馆,官员旅社;驿,文书和情报站。馆驿使相当于全国官员招待所所长和情报站总站长,有权也有钱。职位一般由监察部门的御史官担任,起码也是个三品大员。
“呃…中尉,好是好,不过馆驿的事一直都是监察的职责。”李温皱了皱眉说道。心想,杨玄价今天是想干啥,阁门使和馆驿使两个职能和品阶都差那么远,而且根本就不是同一系统。
杨玄价似乎看穿了李温的想法,说道,“虽不属同一系统,但用人就应不拘一格,不是么?!再说,惯例不过是人为罢了。”
李温见气氛不是很对,以诙谐的口吻道,“中尉知道,监察部那班人全身上下都是口,不是那么好惹。”
“我岂是好惹的!”杨玄价冷冷说。
实际上,杨玄价是在试验自己的权力。对于普通的任命,他已没什么感觉。他想挑战性高难度,将最不可能的变成可能。比如,让阁门使跨级别,跨系统去任馆驿使。当然,馆驿使控制的情报系统和财力也是他窥视已久的。
轻描淡写之下,吴德应就从阁门使荣升馆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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