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不幸遇刺,郑王殿下目前也生死未卜,外有叛臣作乱,值此唐国社稷危亡之际,殿下需当大任。”
钟谟的一番话,没有直说,但分明是已经奉李从善为唐国之主了。
李从善有些吃惊,但这位年轻的皇子明显比他六哥强得多,固然泪水夺眶而出,但神志依旧清醒,颇为镇定。
“令君此言当真?”
“应该错不了。”
“不,尽快查证,也许只是误传,父皇与六哥也许无碍。”
李从善摆手道:“至于其他,从善年少,才疏学浅,值此变故,还需仰仗朝中肱骨。”
赵光美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这位韩王殿下有几把刷子,这几句话说的恰好到处,规避风险,进退从容。
如果他当上唐国皇帝,没准……
不行,为了大宋的利益,必须帮李从嘉一把,把李从善拉下马,冒险回行宫,又多了一重意义。
得闻前去救驾的边镐已经肃清将军道路,这边钟谟和李从善商量着返回金陵,召集群臣。赵光美则趁机前去见孙木兰,以及周娥皇姐妹。
李从嘉“凶多吉少”的消息,没有人敢直接告诉身怀六甲的周娥皇,但饶是如此,后者也已然忧心忡忡,悲从心头起,一双眼睛似乎已经哭肿了。
赵光美看在眼里,于心不忍,让一个有孕的女子如此这般担忧伤心,不合时宜,于母子皆非好事。奈何眼下不能以实情相告,否则情绪变化必然会被钟谟发现。
“三殿下,姐夫当真……”
周女英眼睛也有些泛红,大概是姐妹同心,有些害怕和担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许……从嘉兄吉人天相也未可知。”
赵光美不便明言,只得如此安慰,哄哄小孩的说辞,不至于被人猜疑。
“真的吗?”
“我有个习惯,不到最后不要轻易下结论,也不要放弃。”
“哦!”
并没有得到准确答案,周女英似懂非懂,只是轻轻点点头。
“照顾好令姐。”
“嗯!”
“一会我们可能会离开行宫,记得跟紧木兰,听她安排。”
望着赵光美的眼睛,周女英仍旧是似懂非懂,不过小姑娘有个好习惯,并不多问,充分信任。
哪怕赵光美和孙木兰都认识不久,但她对二人深信不疑。
周女英走了,孙木兰留下了,她知道赵光美肯定另有安排。
“钟谟可能有问题。”
“你也看出来了?”
“你不该回来。”
“我不回来,你们的怎么脱身呢?”
“别说的自己那么伟大。”孙木兰红着脸,轻啐一声。
“好,那就实话实说,我来……是想整死钟谟。”
赵光美道:“这家伙在扬州摆了我一道,今次必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次我出了节度使府是活路,这一遭……他出了行宫便是死期。”
“好吧,就知道……我们这些无名小辈,不值得三殿下亲自涉险。”
孙木兰埋怨一句,悠悠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赵光美讪笑道:“听说过博浪沙误中副车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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