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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国君臣大都在祖堂山祭陵的时候,秋猎大概是最为轻松的时候。
湖畔有不少闺阁男女在玩耍,欢声笑语隔着很远就能听到,一切都是那么轻松。
周女英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早将白马王子和金缕鞋的事情忘到脑后,正欲与小姐妹们泛舟湖上。
孙木兰也被拉着去了,年纪轻轻却要被生意和复杂的家事所累,难得有机会这般得放松,倒也是好事。
赵光美虽然受到邀约,但是并未参与其中,一来是自恃身份,二来是遇到了故人——翟守珣。
两人虽然来江南日久,却是第一次正经打照面,到目前为止,翟守珣的身份尚未暴露,故而说话还需小心翼翼。
“三殿下,别来无恙。”
“翟长史,有日子没见了。”
“三殿下在金陵玩的可还潇洒?”
“承蒙唐国上下,尤其是冯尚书款待,相当舒坦。”
“哼哼,三殿下与冯尚书可把在下害惨了。”
赵光美哈哈笑道:“仔细说起来,还真的要感谢翟先生,否则光美想要顺利离开淮南,当真很难。
怎么着,李重进没有太过苛责你吧?如果有,光美定要好好补偿,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哼哼!”
翟守珣佯作不悦,冷冷道:“可是三殿下不该来金陵啊,南辕北辙,怕是永远回不了汴梁。”
“这个就不劳翟先生费心了,等玩够了,唐国自会送我回去的,先扬州,后归汴梁。”
赵光美笑道:“不出所料,皇兄攻陷扬州,平定淮南之日,便是我启程北返之时。呀,届时翟先生该如何是好了啊?无根浮萍,罪臣余孽,唐国人会不会抓了先生邀功呢?”
因为有旁人在场,在局面未能安全确定之前,不能喊破对方的身份。故而哪怕赵光美心知肚明,也少不得言语挤兑,针锋相对。
翟守珣心知肚明,同样反讽道:“攻陷扬州,平定淮南?令兄要是有这个运道也就罢了,可惜只怕命中注明过不了淮河,甚至……建隆只有元年。”
什么意思?赵光美佯作不屑道::“皇兄亲率十余万大军,兵强马壮,岂是小小淮水所能阻挡?”
“淮水当然并非险要,可是谁说胜利一定要靠天险呢?三殿下没有听说,固若金汤的城池,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吗?”
翟守珣冷哼道:“兄弟非手足,良将非忠臣,三殿下拭目以待吧!”
什么意思?
看着话音落地,转身潇洒而去的翟守珣,赵光美有些莫名。
兄弟非手足、良将非忠臣!
难道……
默默念叨两遍,赵光美心中一惊,翟守珣费了这么大劲,肯定不是随便挤兑自己几句这么简单。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借此方法来传递消息。
这是针对兄长的?此番南征跟着不少将领,好像不还不乏当年的义社……兄弟,莫非……
赵光美再也无法淡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回淮北,让兄长有所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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