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窅娘……我的窅娘……”
“窅娘?我只见他跳过两支舞,何来夺爱之恨?你找错人了吧?”
“殿下……难道不是你吗?”
“什么乱七八糟,自己去郑王府问去。”
樊若冰有些懵了,难道自己搞错了,是郑王殿下?可是郑王夫妇那般恩爱,郑王殿下为人正直仁善,怎么会……
看着三观颠覆,精神有些崩溃,脑回路明显不正常的樊若冰,赵光美不禁有些同情。没记错的话,窅娘应该是李从嘉后宫嫔妃,这位书生……恐怕只能遗憾终生了。
“你没骗我?”
“骗你作甚?自己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赵光美温言道:“不过我劝你,不要冲动,这样报不了仇的,不要犯傻。”
搞清楚了状况,赵光美也没有过多计较,命侍卫放了樊若冰,便离开了。
“可怜人啊!”
孙木兰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那位郑王殿下……”
“没什么奇怪的。”
赵光美对李从嘉的品质本就没有抱很高期待,一个亡国后主,除了大势所迫之外,自己身上的原因才是最根本的。
“派人盯着那个樊若冰。”
“好!”
赵光美没有解释,一方面是担心樊若冰真的弄出什么乱子。二来,是当真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偏生就是想不起来。
直到某日前往金陵城外燕子矶游览,看到浩浩汤汤的江面时,赵光美脑中灵光一闪。
长江三大名矶、除了岳阳城陵矶和金陵燕子矶外,便是同样距离金陵不远的采石矶,那处江面相对平缓狭窄,自古以来来北军南渡的过江之处。
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宋灭南唐,大军就是从采石矶通过——浮桥过江。而协助大军搭建浮桥的,正是一个名唤樊若冰的唐国书生。
此人在江边多年,每日观察记录水情、水文,对采石矶一带的江面了如指掌,宋军才得以迅速搭建浮桥渡江。
两个樊若冰是同一个人吗?
想起那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夺爱之恨对他的打击不小,真有可能因此仇恨唐国,仇视李从嘉。
所以,策反他应该不成问题,关键可堪大用否?
大宋渡江伐南唐还要许多年,战事可能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并不妨碍先布下一颗闲棋冷子,未雨绸缪。
……
未雨绸缪。
钟谟也在念叨着四个字。
一个肃穆的中年人就坐在他对面,没好气道:“不是未雨绸缪,是势在必行了,郑王府夜宴上的做法,太轻率了。”
“好在没有什么手尾,不打紧。”
“真的没有?那位已经受到怀疑了吧?”
钟谟摇摇头:“小事上怀疑一二分,兴许并不是坏事,反正死无对证,往后也是如此,决不能让他再牵涉其中。”
“令君真乃忠臣啊,宁肯自我牺牲,也要保全……”
“没错,昔年没能保住先太子,实乃今生最大憾事,如今不能再重蹈覆辙。”
钟谟怅然道:“唐国江山,不能交到一个沉溺诗词佛道的浮浪子手中,绝对不能。“
“令君下定决心了?”
“没错,淮南战事迫在眉睫,已经得到消息,赵匡胤身边或有意外发生。原本还想着等官家寿终正寝,现在看来,时不我待啊!”
“那便动吧,东都侍卫,全听令君调遣。”
“还不够……还不够……”
钟谟轻声道:“除非官家出城,否则……并无太大胜算。如今正好,元敬太后的冥寿快到了,官家多半会前去祭陵,是个难得的机会,务必一击必中。”
“再想点办法,需要有个替罪羔羊。”
“这个容易,赵光美、翟守珣、还有那位……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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