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钟谟说冯延鲁多半扬州遇难,信誓旦旦。
不过半日时间,冯延鲁“死而复生”,回到扬州。
转折有点大,也有点快。
钟谟的脸色很尴尬,眼中闪过些许不解与失望,旋即讪笑道:“叔文平安无恙,如此甚好,甚好!”
唐国国主李璟最是高兴,他对冯延鲁那是宠信有加,即便先前被后周俘虏数载,返回江南之后仍旧信任厚待,倚为肱骨。
先前听闻其死在扬州,心里还真是不是滋味,如今得知冯延鲁平安返回,自然欣喜,命人立即前去召见。
不过欣喜之后,众人都注意到一个事实,冯延鲁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随行的还有——赵光美。
这是怎么回事?
早前不是说冯延鲁行刺赵光美,被扣在扬州?不过后来又说二人联袂赴宴,这唐宋两国,一老一少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疑问归疑问,赵光美既然来了,就必须要考虑接待的问题了。
毕竟他是大宋天子御弟,身份贵重,不管此行是何名义,有何目的,唐国都必须慎重对待。
如果唐宋开战,赵光美便是人质;如果不开战,那边是上国贵客,马虎不得啊!
“叔言,卿以为赵光美该如何安置?”
韩熙载回奏道:“官家,远来是客,还是先以礼相待,待见过冯尚书,确认赵光美目的之后,再从长计议。“
“有道理,那就让……”
李璟沉吟片刻:“让从嘉去吧,也算礼数周全。”
李从嘉是事实上的唐国皇长子,虽然目前只是郑王,但成为皇太子好像只是时间问题。
赵光美虽是大宋皇弟,辈分似乎高一些,不过年纪小,李从嘉出面迎接不失礼数,十分合适。
“呃……”
“怎么?”
韩熙载低声道:“回官家,郑王殿下在钟山诵经祈福,恐怕……来不及。”
“……“
李璟不由暗叹一声,连连摇头,心情也有些复杂。
“罢了,那就让从善先去吧!”
“是!”
……
冯延鲁来的很快,风尘仆仆。
但步履矫健,精神矍铄,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钟谟瞧在眼里,在思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心中不免对李重赞和阿九多有埋怨。
同时有些后悔,也许自己过于着急鲁莽了,应该确认一下消息的,现下……有些尴尬了。
“叔文,听闻你在扬州遭到行刺,可都还好?”行过君臣之礼后,李璟关切询问。
冯延鲁道:“有劳官家挂怀,臣确实遭到行刺,不过……幸得相救,躲过一劫。”
“那就好,你没能与仲益一同回来,朕着实有些担心。”
冯延鲁转身瞧了一眼钟谟,若有深意地笑道:“令君好快的脚程,也不说等等我。”
“哼哼……”
钟谟讪笑道:“当时扬州一片混乱,又与你失去了联络,又因淮南重大变故,这才匆匆赶回金陵向官家奏报。不过我留了人手,寻找护送叔文的,不过……好像错过了。”
“原来如此,有劳令君挂怀。”
冯延鲁的眼神分明告诉钟谟,有些事他已经看穿了。
朝堂之上,见解不和,目的不同,互相敌对乃是寻常事,阳谋弹劾,阴谋暗害也都是家常便饭。冯延鲁浸润朝堂多年,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李璟尚且没有发现异常,继续问道:“叔文,先前仲益提及,李重进起兵,并有意向我朝求援。
你从汴梁、扬州归来,熟知情形,此事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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