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隔扇门的两侧八根大红柱子直插天际,燃着的十八盏大红灯笼照的街道都是一片旖旎的酒红色,月浅抬目望向齐齐打开六扇大门,只见楼内空旷如欧洲的教堂,挑高直接至四层楼顶,若没有迎面而来的那尊洒脱飘逸的管仲神像,客人的视线肯定会因为在高大空旷的楼内找不到聚焦点而焦躁,雕像的后面是一架铺着红毯的“登云梯”——从一层直接通往四楼。
王祖南此刻也跟月浅一样,一副好奇的神色打量着内堂,他没有在意里面的布置,毕竟他没进来过但真真没少来门口打量,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那等云梯中间的高台上。
“嘿,月兄,快些进去罢,此刻飞仙楼正在进行每日一次的群演!”王祖南看着高台上已有几名女子站在高台等候才艺展示,连忙拉着月浅的胳膊跨步走进。
刚一进门,门侧便闪出一名机灵的青衣小厮,招呼指引两人就坐在管仲雕像四周所剩无几的高档木桌旁,抹桌擦凳,添茶倒水。
王祖南胳膊顶了顶月浅,颇为神秘地说道:“月兄,飞仙楼可不是庸俗鄙陋之所,你也应该察觉到了,这里的规矩大厅不允许姑娘陪客,但销金窟之名可是货真价实远播巴蜀,就如你我二人,仅是坐在这里便要收茶水钱,此乃第一次消费;你且看那大红高台,那里每半刻钟便有神女在上面歌舞,若客人喜欢的便出价定下,此乃第二次消费。
“还没完还没完,定下之后神女便可随客人去往后院的贵宾厅坐饮,这是第三次消费,当然,若神女遇上心仪之人,将他邀作入幕之宾,那便是第四次消费,还有……总之,这里看着不甚热闹,但销金窟之名绝对名副其实!”
月浅听着王祖南的解说,顿时来了兴致,既然这里不是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花月楼,那必然是来对地方了。
想到这里便急忙抬头看向高台之上,若能一眼寻到符合醉花一号的代言人,那妥妥是极好的。
讲真的,以前月浅听他人说起红灯区的种种旖旎,内心没想法是骗鬼的,但真来到这种地方,尽管是如这飞仙院一般的高雅之所,他也是极不适应。
若不是一般良家女子不愿抛头露面代言他那醉花香水,他是万万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当然,此刻月浅还是十分好奇的……
他看着高台之上陆续还有姑娘没到,便索性放眼四望起来,先是看了看大厅四周各层走廊,见到靠大厅侧皆摆满了桌席和密密麻麻的客人,热闹非凡。又看了看高台两侧,七缕红绸高高垂下,红绸中间挂着“柳诗诗”、“崔盈儿”、“尚忆君”等等名牌,尤其是中间一缕红绸上挂着的名牌比其他六个都大好些。
苏语若,呃,想必这位姑娘便是飞仙院的头牌了。
月浅摸了摸项坠,缓缓问道:“祖南,这苏语若你可有听闻?”
“在哪儿?她出来了么!”王祖南一听到兄弟口中道出飞仙院的头牌名号,屁股微抬惊呼道。
四下张望一番无所得,便落寞的又坐了下来,说了一声:“小弟也不曾见过,只听闻她是飞仙院头牌,还是为清倌人。”,便失落的连连饮茶。
咚!
“来了来了,今次舞蹈可是鼓舞?”
“是了,兄台可听闻最近流行起来的广场舞?”
“哦,广场舞!那今晚没来错,且看且看!”
一声敲击心灵的鼓声响起,众客人均七嘴八舌之后便安静下来。
咚,咚咚,咚咚。
咚得了咚咚,咚咚咚咚!
只见十几名姑娘聚集整齐后,在一阵富有节奏感的鼓声中,翩翩起舞,自由飞翔起来。
王祖南没见过此种舞蹈,很是兴奋道:“月兄可见过此种舞蹈,到底是飞仙院呐,虽不知哪里学来的舞蹈,但真是时刻引领着潮流!”
月浅则埋首暗下里嘀咕,这不是南山村妇人们经常跳的凤凰广场舞么?怎么都已经传到益州城内了,而且还被这飞仙院的姑娘学了去。
他实在不能想象,广场舞大妈的舞蹈,被一群腰肢纤细、面容姣好的青楼女子跳出来的感觉,场面一定十分……别扭吧。
想着想着,他还是尴尬的下定决心,与楼内众多客人一同抬头看向高台。
嚯,真的有点出乎月浅的意料,同样的舞蹈,为何姑娘们跳起来如此优秀?
这不是看视频看电视,这是近在眼前的真人秀,视觉冲击实在震撼,月浅竟看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月浅都如此,那其他人更别说了,这不,舞蹈表演完毕姑娘们都下了台,楼内依旧一片安静。
见王祖南也呆呆的望着高台,显然还在震惊当中,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赵义,赏!”
实在是巧,被禁足几日的尹平被老爹下了解禁令,今晚也约了几位好友来了飞仙院玩耍,此刻就坐在管仲雕像最近的一张暗红色楠木桌前,刚刚看完姑娘们新奇舞蹈之后的他,却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高呼封赏!
赵义如今是益州为数不多的大富之家赵家的家主,听了极力依附的尹少爷的话,也是出手极其阔绰,抬手便扔出十两银子,让小厮送与表演的姐妹。
此时,众人这才陆续鼓掌高呼起来,整个飞仙院大厅顿时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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