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见势不妙,立马一把将徐承拉扯到一僻静之处,低声细语解释道:“我的徐大祭酒!这都什么时候了?师君确实没亲口说过必须要打造三十架飞梯,但其心中必定是有标准的,以阎某对其了解,差不多就是三十架。若是最终打造出来的达不到这个数怕是不好交代……”
“非也!以在下对阎大祭酒的了解,师君心中的标准应该是二十架。是阎大祭酒想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把才将最终的数量定为三十,只是可惜了下边不明真相拼死干活的青壮……”
见内心的小把戏被徐承轻易看穿,阎圃老脸不免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又很快消失不见。先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接着又面露难色道:“徐祭酒有所不知,阎某如此行事也是迫不得已。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师君又喜怒无形。前次负责辎重转运时碰到暴雨,粮草皆被打湿。
阎某也因此被师君厉声责骂了一番,要不是大军还在途中,阎某尚且还有些用处,说不定当时就被拖出去砍了!”说到此处,阎圃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次惊悚,额头上也冒出了微微细汗。
用手擦拭了下额头后,阎圃又继续道:“阎某左思右想之后才发现,只有此次好好表现才能弥补上次之过,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还有,还有……”
阎圃突然间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徐承明白其肯定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秘之事不想让自己知道,但迫于形势又不得不说。
果然,在深呼一口气后,阎圃终于理顺了想说的话,“不瞒徐祭酒,之前在行军途中丢失了一袋铁制工具,阎某一直不敢报之于师君。当下正是需要打造攻城器械,自然会拖慢进度。故最终能否完成三十架飞梯,阎某心中实在没底。若是完不成……无论是按上督造不力还是知情不报的罪名,以师君的脾气都是死罪……”
徐承终于明白,为了不让之前的谎言现行,就必须编造一个更大的谎言或者在谎言被戳穿之前悄悄地使其变成现实,而阎圃选的自然是后者。帮忙补漏洞擦屁股的天选之人便是徐承。
“想来是阎祭酒太看得起在下了。已经有这么多青壮干活了,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对最终结果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徐承显然还想再挣扎一下,百般推脱道。
是个人都知道,既然张修点名叫阎圃负责督造,只要自己对此事完全置之不理就不会有麻烦。相反,若是真的主动入了这个坑,最终事情没搞好当然会受到牵连。
“徐大祭酒谦虚了!在宕渠之时徐祭酒就负责给板楯蛮开垦过荒地,那效率没得说,阎某至今仍历历在目。若是徐祭酒能帮阎某一把……”阎圃嘴里说着脸上开始浮现出憧憬美好未来的神情。
“别!这种事情千万别找我!在下能力有限,承担不起!”徐承急忙道。
“徐祭酒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之前在汉昌时是谁在师君面前竭力求情把你保下来的,徐祭酒莫非忘了?当时阎某也是戴罪之身呐!若是当时师君一个不悦,说不定连阎某也一起……若是此番阎某办事不力栽了,以后还会有人保徐祭酒么?”
居然把这种隐晦之事都搬上台面了,看来阎圃早已下决心吃定自己了。事已至此,已知避无可避,便只得无奈应承下来。不过徐承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便是自己保证竭尽全力帮助阎圃督造的同时,若是最终结果仍不理想,必须要对自己参与其中之事守口如瓶,尤其不能让张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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