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将头伸进纱帐,仔细端详三人一番,再三确认,这男子确是顾潮夕无误。
只见黑影伸出左手,撸起袖口,露出手腕上一个褐色的皮质护腕来,护腕上满满一圈全是银针。黑影随手抽出一根银针先扎进床里靠墙内侧的女子耳后,又抽出一根银针扎进床外侧另外一名女子耳后,两女子呼吸就变得更匀称起来,睡得更沉了。
黑影拔出两女子的银针收好,又调出一根稍微粗点的带红头的银针在顾潮夕颈部外侧轻轻一刺,片刻之后只见顾潮夕鼻部一哼,悠悠转醒过来。
清醒的顾潮夕忽然见到床边出现一个斗大的的黑影人头,唬的灵魂出窍,全身炸毛,正想开口喊,却发现张嘴之后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声来。他想挣扎得坐起,发现身上涣散无力,想要动动手臂都是不能。
那黑影将顾潮夕颈部的银针抽出,收纳好,站直了身子,用沉沉的声音说道:“顾公子,你不用费劲,到明天中午你都动不得、喊不得。我只说一遍,望你记住,你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望你悬崖勒马,否则我也不杀你,就叫你维持这个样子,终老而已。”黑影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明白了就眨眼两下。”
顾潮夕赶紧从命,忙眨了两下眼,多一下少一下都不敢。
那黑影又从怀里掏出个匕首来,顾潮夕一见那人亮出蓝光幽幽的凶器,顿时吓得六神飞天,股间就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黑影闻道腥臭,也自皱眉,然后说道:“没想到你这般不顶用,但是某来一趟,却不能不与你留个记号。”说完,那黑影也不听顾潮夕不停的呜呜声,再次探身进来,用小匕首将顾潮夕的头发一缕缕慢慢割下,不一会,顾潮夕就顶了个坑坑洼洼的大光头,仿佛那寺院最俊的沙弥一般。
黑影收起匕首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剃了光头还是这般美貌。望你记住这次教训,万勿再犯!”
那黑影说完,慢慢悠悠得退出了卧房。
顾潮夕见黑影走远了,又过了许久,尝试用呜呜咽咽的声音唤醒一旁的两个丫鬟,却没有成功,二人睡得比死猪还沉,后来他也放弃了挣扎,在惊吓和恐惧中,慢慢又睡着了。
那黑影退出了顾潮夕的卧房后,正想离开,想了想却不能就此作罢,小的有了惩戒,老的却是不能放过,若不是有这等纵容亲子的父母,江宁城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小姐被顾潮夕这纨绔子弟玩弄。
想到这里,黑影如法炮制,轻手轻脚又摸到了顾家老爷顾云笙的卧房。
没想到如此时辰,黑影竟然在卧房外间,听到两个声音在黑暗中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这两人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就眠。
黑影没耐心听他二人说什么,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怕是夜晚太过安静,床榻上说话的两人立时收了声音,坐了起来。向氏用颤抖的声音向着黑夜中问道:“是谁?”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而作为回应,只见那黑影从袖口里抽出一根笛子长短的竹筒,将一根尾部绑了绒毛的银针放了进去,那银针针尖上泛着绿色的光。
噗的一声,银针从竹筒中飞射而出,透过丝绸小衣,正扎在向氏的胸口。向氏也没言语,瞬间捂着中针的地方倒了下去。
顾云笙黑暗中无法看到老妻中针,只听见向氏突然没了言语轰隆一声倒在床铺上,他刚准备伸手去扶,却见在黑暗中一团更黑的黑影带着鬼魅的姿态欺上前来,伸出一只手牢牢地钳住了他的脖子,像是被一只猛虎咬住了一般,顾云笙顿时惊恐非常,他不知道为何自家大半夜悄无声息进了强人,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仇杀还是图财。
正当顾云笙准备开口求饶的时候,那黑影话不多说,手上用劲不减,生生将顾云笙脖子勒得发白,又一会,那顾云笙就翻着白眼,倒在床上了。
黑影手指探探顾云笙的鼻息,确认这位顾家的老爷还活着之后,同样剃了他的头发之后,扭身出了上房,进了顾云笙的书房。
这书房倒是布置的雅致高洁,只是这书房的主人专会行那些腌臜事。
顾家虽然耕读传家,老太爷也是高官致士,但是他家财富累积的如此迅速却不是善男信女的那套勤奋之术。黑影在巨鲸帮早就听说这顾家如此巨富就靠一件事,便是放高利贷、印子钱。虽然借贷都是两厢情愿,借钱的人事先也知晓这顾家的钱轻易借不得,但是还是有无数百姓因为挂上了顾家的印子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顾家还与江宁通判关系颇深,又与神虎帮明里暗里暗通款曲。所以,这巨鲸帮地盘上的顾氏一家早就被巨鲸帮腹诽非常。但是迫于他家的巨大势力和财力,不好插手罢了。
既然今天来顾家办正事,黑影说不得就要搂草打兔子,捎带着办点替天行道的好事。
黑影在书房内左右翻找了两刻,就在一个书柜后发现了个墙体内的暗格。暗格上上了锁,黑影又返回顾云笙的卧房,一通翻找,终于在顾云笙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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