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雨飘洒着,她再次杀掉了来争抢自身意识的自己,不休不止,循环往复……
在意识的世界中,她的角色没有定义,或是逃亡者,或是追杀者,即便那并非真实,却比真实更加绝望。
“你的存在太多余了,可以请你为了我去死吗?”
“我才是真实的慕斯纳,可以请你为了我而消失吗?”
……
那么……现在的这份意识究竟是不是真实的慕斯纳?她甚至搞不懂自我意识的定位,只有屠杀,屠杀掉除她之外的一切人格,那么余下的她便是真实的。
她有了目标,再次拎起铁链,“叮啷叮啷”的金属摩擦声伴着低吟,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中……
暗影中的慕斯纳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主人格还是多余衍生出的废品,但她却知道那个家伙离开了,没错……暂时安全了……
她刚准备逃跑,身子却不由自主打起了颤,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呐……慕斯纳,你准备逃吗?你的存在太多余了,可以请你来为我去死吗?”
铁链被高高甩起,呼啸着割裂空气,径直朝着她顺劈了下去……
“啊!!!”
……
“啊!!!呼……呼……呼……”,这是她日常的噩梦……
慕斯纳依旧从噩梦中惊醒,其卡因疫苗与神经所产生的病理反应折磨得她痛苦不堪,只得依赖于大量的抑制剂与精神控制类药物。
这种感觉是久违的,记得在西斯莱雅还未帮助她逃出时,她也是这副样子。不过只要脱离其卡因的干预,她便可以做回正常人,只是其卡因害了她,更确切来说应该是帝拉姆。
她已经等不到药物的成分散发后来舒缓痛苦了,任凭药片在口腔中咀嚼至融化,苦涩淹没味蕾,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她那锥心的痛苦。
在挣扎许久后,她的意识渐渐平静了下来。经过这些天的持续用药,慕斯纳的各项身体指标与接近原有数据,而帝拉姆也开始着手准备新的药理测试。
帝拉姆为防止意外,亲令贝克所率的部队将研制组围了个水泄不通,并率数名卫兵一同参加试验的守卫工作。
慕斯纳已经认命,她已经放弃了希望,甚至在接受其卡因测试疫苗时夜只会询问“我会死吗?”之类的话。
帝拉姆对此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对她说,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但这种回答也仅限于单次试验过后,即便她撑过了全部的试验,面对潜藏在莫尔达律法文本中的黑色律法,她也必须迎来死亡……
慕斯纳很洒脱,她会这样回答,“如果我活到了最后,在临处决我之前,可以再见见西斯莱雅吗?”
帝拉姆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孩子竟对西斯莱雅有着如此强的执念。他不懂,便问道:“那你就不想见见多诺斯吗?听说你们的关系是姐弟。”
“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如果我死掉的话,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说我逃跑了,再也不回来了。这样说就好。”
……
……
在瓦纳卡尔布的普通医疗区中,整整围了近百名成员,他们皆向病房中望去……
西斯莱雅于昏迷中醒来,在阵阵耳鸣与昏迷中,那几张面孔尤为熟悉,是那个懂事的孩子,以及那总爱惹是生非的混蛋,还有那连成片的亲信部下。
见她醒来,璨维拉便推了推已经睡着的多诺斯。瞬间,整个屋子的人皆围拢了过来。
“我在哪……你们这是……”
据众人所说,是她那日喝得大醉,随之溜出组织,昏迷在小路上,继而被成员们救了回来,经检查后是酒精中毒,及时实施了抢救,再之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
西斯莱雅尽力回想,当时她因为慕斯纳以及被暂时架空的事心烦不已从而借酒消愁,好像还把新到任的总防务长给打了。一想到这,她便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小声嘀咕了起来:“唉,喝酒误事啊。”
“对不起,各位,让你们费心了……”
西斯莱雅已经醒来,众人便统统散去,以希望总防务长静养。但她却在众人之中唯独留下了璨维拉。多诺斯吵着也要留下,但却以谈工作为名,让孩子先回去了。
西斯莱雅急忙问起慕斯纳的事情,这一直是她的心病。
璨维拉摇了摇头。
西斯莱雅的心中装不下事,她知道慕斯纳的事情不能耽搁了,尤其是她还昏迷了整整一天,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在这里高枕无忧的养病?一想到这,便一心往床下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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