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诺斯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似乎连天气都相当不给面子。直至昨天,慕斯纳送回到瓦纳卡尔布时还是艳阳高照,仅隔一天,天色就暗了下来,连绵的细雨下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同样,仅隔一天,事情的发展便令人始料未及,连西斯莱雅都在办公室中遭到了软禁。她无心工作,而是轻晃着酒杯,卧躺在沙发中,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烟蒂甩了一地。
受这种绝望影响的还有布鲁吉和格里森,别说是工作,就连正常生活都出现了问题。同样,二人也遭到了软禁,二人干脆放弃工作,在卧室中躺到下午,傍晚在士兵的陪同下出去走走。
这种感觉异常心塞,连绵的细雨压抑着所有人的情绪,就连呼吸都变得无力了许多。
而帝拉姆却如获至宝,他及时联系了军方请求帮助,并盘算着下一步的研究方略。
他找出慕斯纳逃跑前的研究数据与现在的慕斯纳的身体状况进行比对,发现时隔半年,数据早已失效,为获取最新数据,他只能重新获取,而这对慕斯纳来说无异于重回噩梦。
在这几天,慕斯纳一遍遍的回想着她在外流浪的日子与在艾莫斯卡的时光,虽时间不长,但足够她永铭于心。她一遍遍向信仰祈祷,希望菲米纳尼亚天神能够庇佑她,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在这般黑暗的命运中遇到艾莫斯卡,让本以坦然接受这残酷命运的自己再次对那所谓的幸福重燃起了希望与向往。
她时常在梦中哭醒,每次做着一样的梦,每次醒来都在这个房间,幽暗的灯光,冰冷的手铐,仅能听到仪器微微作响的声音。那段时光在她的脑海中无数次重复着,却每次都在药物的作用下,重新将她扯回到这残酷的现实中来,紧接着是无尽的寂寞,和那时而侵袭的噩梦。
……
璨维拉将慕斯纳所遭遇到的一切经历记录下来写成信,并再三乞求士兵,请他们送到莫尔达边境的艾莫斯卡中,随着请求被无数次驳回,她也渐渐感到绝望。
对此情况,她无力面对多诺斯,多诺斯的认知还停留在慕斯纳养伤中,对事实一概不知的他还等待着慕斯纳康复继而去看望她,甚至还不知道威尔德莉就是慕斯纳……
好在多诺斯很懂事,他不会去过多询问,也许他清楚,只要威尔德莉康复,璨维拉一定会告诉他的,他一直这样坚信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多诺斯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只不过他近期的日记有了很大变化,比起日记来,那更像是记录,不仅仅是叙写自己,只要是得到了新奇的知识与看法,他便毫不犹豫的记下来,当中甚至包括新朋友。
璨维拉不再去对他的日记进行批改措辞,如果仅仅是记录的话,那便无措辞是否合适之说,但依照他写下的东西,倒是可以按照事件发展来构成文学作品,只是不知道多诺斯有无这类打算。
细细翻看,甚至连璨维拉都不曾想过,从离开利斯雨边境后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如果不是这些记录,她险些就要忘记过去了。
“多诺斯,这已经不能算是日记了,它有名字吗?”
多诺斯摇了摇头,“只是随便记下的,不然老姐你帮它起个名字?”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起名字?不过,这东西看着还不错,搞得我也有些手痒。”
“您指什么?”多诺斯好奇地问道。
璨维拉指了指笔记本,“它,原来在千鹤那里的时候,总见写着什么,就连布莱克老大也在写这种东西,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按他们的话说,有些经历一生只有一次,稍纵即逝,而不想将它们忘记,一直留在自己的记忆中的办法就只有记录。能陪伴自己走完这一生的,除了记忆,就只有它了。”
“老姐怎么上了年纪?说话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上了年纪?这叫做成熟,小孩子多学着点。”
无意间,璨维拉翻至某一页,她发现了威尔德莉的名字,这名字她再也不想看到了,如果可以,她甚至不会希望参与进这件事来。
“老姐,怎么了?”
“没什么……”
璨维拉合上笔记本,那页正是多诺斯记录于与威尔德莉宿营的那张。
“老姐,威尔德莉有消息了吗?手术成功,她应该很快会康复吧?”
提起这些,璨维拉便泛起心酸,“是啊,但我们还不能去看她……”
“哦,也对,病人需要休息和安静的。不过,老姐,最近组织中是出了什么事吗?”
璨维拉一怔,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没,怎么了?”
“组织最近好像戒了严,连西斯莱雅姐姐也不来看我们,还总是能听到调集军队的声音。”
调集军队?璨维拉顿感不妙,连忙朝着窗外看去,发现果真如此,不过那好像是在举行什么迎接仪式。
璨维拉感到疑点重重,在这些军队中似乎没有熟面孔,联想起那日帝拉姆的行径,看来目前西斯莱雅已被架空,守卫瓦纳卡尔布的军队竟整整换了一拨人。
经过询问成员,这是明日欢迎新总防务长的列队仪式,从明日起,西斯莱雅的职务就要被暂时撤销,待慕斯纳的研究过后再恢复职位。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