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是活动筋骨好了。不仅如此,西斯莱雅还将这些视为多诺斯迈向成熟的标志,从想要去保护亲人开始,不光单单是生命,同样也包含了尊严。那么,就从照片中踩在璨维拉头上的那个女人开始……
次日晚上,仿佛所有人都对璨维拉隐瞒了去向,先是多诺斯,后是西斯莱雅,最后是艾拉尔特。他们从瓦纳卡尔布一路疾驶向莫尔达主城区安拉吉纳斯,最终的目的地则是威尔莱姆地区贵族别墅群……
莫尔达主城区,威尔莱姆地区,四十五号商业街
商业街的酒吧一向是年轻人的集散地,即使阴雨连绵也没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喝得烂醉如泥,继而狂吐是常态,那个女人也是如此……
几乎没有人会去理会这类群体,在抱着路灯杆狂呕时主动送去毛巾的情况更是前所未见,但她却有幸遇到。
那个女人吐得狼狈不堪,满身的酒气与呕吐物所散发的异味令人嫌弃,但却遭到了陌生人的关切问候。
“哦呃……谢了……”
女人接过湿毛巾,随意地瞥了瞥,竟发现那是一家三口,男人身高近两米,撑着漆黑的大伞,身着深色的礼装。而女人则穿着鲜红色的风衣。他们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大概十岁上下……
她没过多在意,只觉得大脑被酒精搞得神志不清,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快些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
“请等一下……”
“干嘛……别以为你帮了我的忙,就会指望着我给你们小费!我的钱花光了!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女人愤愤地说道。
谁知,那孩子竟幽幽地说道:“真是个坏脾气的大姐姐……维尔德兰·斯库里·佐伊……”
女人一怔,这是她的全名,因为是贵族,所以平常的人很少叫她的全名,可是那个孩子居然……
“哈?居然还有人叫我的全名,你又是哪个贵族?我好像没见过你。”
回头望去,那个男人的脸色铁青,女人也是如此,她那鲜红的风衣如血一般,冷峻的眼神看得人浑身不舒服。而那个孩子则泛着微笑。
“是啊……但我的姐姐你一定认识,她叫璨维拉……”
璨维拉……那个被格里森带走的肌肉女!佐伊顿觉不妙,撒腿即跑,一声枪响过后,她随之倒在水泊之中,顺着腿上的弹孔涌出鲜血。
“呃!!!啊!!!啊!……啊!”佐伊哀嚎着向前爬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多诺斯,是她的弟弟……很抱歉,我不能容忍你侮辱我老姐尊严的行为……”,说罢,多诺斯举起手枪,在微微迟疑后扣下了扳机……
佐伊被惊得抬起了头,她听到了扳机响动,而枪却未响,尽管枪口还装着消音器。
她才刚刚有所反应,便被多诺斯背后的西斯莱雅一枪毙命。不光是多诺斯,就连艾拉尔特也有所疑虑,刚刚为什么枪没有响……
阴沉的天空,肃起的寒风卷袭着大雨,夹杂着照亮天际的闪雷,多诺斯的眸子仍紧盯着死掉的佐伊,那写满惊恐的眸子宛如梦魇般挥之不去。他在身体微微摇摆了会儿后,轰然跪地,幽幽的笑颜刹那间化作惊恐,继而失去意识……
余兴节目已然结束,在这漆黑之夜,维尔德兰·斯库里·佐伊的死为多诺斯谱写了名为成长的乐章,尽管他没有亲手去做,但这个结果却正如西斯莱雅所期待。
结果……西斯莱雅期待结果,所以不会将装有子弹的枪给多诺斯。对孩子来说,他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好。要知道,在知晓枪中有子弹时扣动扳机,就等同于在主观意识上打出了子弹。
西斯莱雅不会忘记菲格纳先生的话,混蛋的事情就要交给混蛋去做,多诺斯只需扣下扳机就好,并不需要他亲手沾染罪恶。要知道,体会扣动扳机的感觉才是最为深刻的。
这样就够了,西斯莱雅已经满足了,她所期待的多诺斯,左手教经,右手持枪,予人博爱之余,也不忘双手去开辟属于他的自身之路,而那条路首先便是对应保护之人予以保护,尊严也列在其中。尽管那血水玷污了神教,整条道路充斥着暴戾,但那又怎么样?这便是独属于瓦纳卡尔布的正义,独属于瓦纳卡尔布的暴力美学……
次日,维尔德兰·斯库里·佐伊死亡这一消息席卷了整个莫尔达王国,这位贵族大小姐的死警醒着人们,主城区不再安全。由此,军方也对此展开了调查,各项证据皆指向瓦纳卡尔布,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位女王大人敢于大摇大摆的犯下凶案,就说明她早已言明了态度。
私下交涉、协商、赔款……这是瓦纳卡尔布的一贯作风,息事宁人,风波化为平静。最终,军方给贵族与民众的答复只得将罪责推向了边境地区。事件正在调查中,这也成了军方对外的唯一说辞。
依旧平常不过的瓦纳卡尔布,日常的生活平静如水。只不过璨维拉不清楚,为什么仅过了一个晚上,多诺斯竟变得那样虚弱。待问起时,他只会说在昨晚做了噩梦,梦见他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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