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帮派份子,气氛微妙而融洽,即使是之前闹过些不愉快,再见面时也会烟消云散。
“大姐……我知道您不想让我带坏多诺斯,他还是个孩子,我也能够理解您的心情。”
“所以你是来说什么的?”,西斯莱雅揉开睡眼,从办公桌中掏出烟与打火机,在点起一支后随意地说道:“要不要也来一支?莫尔达军方的内部货,说起来这东西倒是比市面上的普通货口感要好,味道也不错。”
帮派份子之间总会惺惺相惜,从璨维拉来到西斯莱雅面前便是如此,少些避讳,多能顺应着对方的性格,这种相处方式颇为轻松。
这种随和的环境悠然惬意,想必与西斯莱雅的谈话也会很愉快。
“大姐,多诺斯是我指使的,是我利用了他,我知道我是混蛋,但我和您说过后,也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哦?赌徒的话我能相信吗?”
“我可没指望您会相信,但多诺斯却相信我。说老实话,我连我自己的话都不相信了。”
西斯莱雅从不在乎这些,只要她能来坦白,那便说明她还有资格继续与多诺斯相处。
“这个我倒是知道,我不介意你你教他怎么将三个骰子摇到一个面朝上,反倒是我觉得可以,有时让人看清本质,要比糊涂强得太多。”
璨维拉疑问道:“本质?”
“是啊,其实我在初入帮派组织时才与多诺斯一样大,我甚至比你还要顽劣,偷老大的钱去赌,分文不剩,被倒吊起来做惩戒已是常事,但我始终沉迷其中,可后来就变了。”
璨维拉不由得浅笑,如此程度的言传身教还真是令人无法拒绝,无时不刻在吊人胃口,引人想去深究。比起格里森,西斯莱雅更像是位褪去青涩的老教父。她追问:“后来怎么了?您的老大又是怎么做的?”
“在早期瓦纳卡尔布的规矩,偷东西是要砍手的,还要逐出组织,但我的老大却能纵容我无数次,他只帮我剪掉了多余的手指甲。之后,他带我去了趟组织管辖区域内的赌场,带我亲自体验了下操纵的快感……”
璨维拉眉头一皱,操纵?这可真是不错的方式,她好像隐约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西斯莱雅掐灭烟头,再次将烟点燃,顺应着往事,继续说道:“操纵,恐怕来赌钱的人都会清楚赌局的概率被动过手脚,可赌场内的生意却依旧不断,这可就是门学问了。如今我攀升到了头把交椅,再去审视你与多诺斯,即使我知道他骗了我,我也依旧不会生气,因为我也被人眷顾过。”
说起这些,璨维拉也是颇有心得,记得她在染上赌博时也是如此。即使知道本质,也愿沉迷其中,更何况还有大把的傻子愿意去相信这所谓的公平公正。她似打趣般伸出手指,在考虑她的手指甲是不是也该剪掉。
“就这样,您就戒赌了吗?”
“差不多,因为明白了事情的本质,也就丧失了兴趣。但我可不会闲到对你与多诺斯言传身教,那孩子很懂事,要比我小时候灵性得多。至于你……”
“我?”,璨维拉见她没再说下去,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大不了再赌的话,一个人去就好了。但想起刚刚的话,一想起要用钱去赌人家的心情,便有些莫名的不爽,可赌徒就是这个样子,明知是圈套都要往其中跳,坚信自身就是被概率施舍的幸运儿。
等等……操纵?璨维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西斯莱雅她刚刚说了操纵……
她无奈地笑了笑,她竟刚刚有所反应,看来西斯莱雅的言传身教从她拿到内马迪俱乐部的贵宾券时就开始了。只不过璨维拉是被操纵的一方。
正在她刚刚觉察时,西斯莱雅却主动将那一万纳西尔拿了出来,带着她的那抹犀利微笑一同扔给了璨维拉。
“大姐,您这是……”璨维拉眼前一亮。
“初入瓦纳卡尔布的福利,布鲁吉也有的,这份是你的,只不过我希望它再也不要被用于赌博上。”
那一刻,璨维拉无半点喜悦之情,西斯莱雅的用心良苦再次令她泛起负罪感。看来这次不同,一个混蛋即使到了一个混蛋组织也这样遭人待见,这也是她第一次有所感觉,这个外界传闻的血腥罪恶之地,也有着独属它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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