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道去攻打武夷郡的一路上倒是出奇的顺利,只是由于路途实在是遥远,足足多走了两百来里。直到暮色苍茫时分,才赶来武夷郡城外。武夷郡的城门依旧大开。众将士冲进城里,却发现仍然是一座空城,不过城里打扫得很干净,没有预想中出现的污秽物,韩牧和众将士不禁长舒一口气。
宿营的时候,韩牧下令增派巡逻队加强巡逻,防止有人纵火。然后一面派出人打井,一面派人去各家各户寻找粮食和物资。务必要筹备到三天的干粮,才能收复下一个郡城。
韩牧靠着椅子上,这一路急行军累得他够呛,毕竟是在南方的暑热天行军打仗。他坐了一会儿,觉得口渴,正要出去看看打井打好了没有。就见一个传令兵哭丧着脸跑进来禀报:“报大帅,大事不好了,咱们的部队遭了暗算,死了好多将士。”“啊!”韩牧不禁大吃一惊。“快说,是怎么回事?”那传令兵这才详细地把寻找粮食的将士碰到的怪事说完。原来,那些去各家各户寻找粮食的将士,不是在空了的米缸里被里面放置的毒蛇咬,就是在柜子里被毒蝎子或是毒蜘蛛啃噬。更有不知多少将士,一推门进去,就跌入门后面挖掘的陷坑,里面不但有削尖的竹桩,还有屎尿……
“够了。”韩牧再也听不下去。坑神啊!这不肖弟子是真想坑死(屎)本帅的大军啊!手段之卑鄙,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韩牧正恨得咬牙切齿,女儿韩姜一阵风似的闯进来。“大帅,外面全乱套了,不知从哪儿飞来成千上万的毒蜂,见人就蜇,将士们已经被蜇昏了好多。”韩牧简直被气晕了。韩姜正说着,就听得外面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人头皮发炸,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大叫道:“大帅快躲一躲。”韩姜说着,拽着爹爹向后面冲出去。冲出不远,就见有一个小湖,许多将士都跳进湖里,躲避着蜇人的毒蜂群。湖水恶臭难闻,不用说又被那个不肖弟子在湖水里增添了屎尿。韩牧还要犹豫,就觉得脸上、额头上、手上被毒蜂蜇得疼痛难忍,当下再也顾不得恶臭,也跟着跳下去。湖水又臭又呕心,却没有人露出头来呕吐,毕竟保命要紧。
韩牧现在已经神思恍惚,被毒蜂蜇过的脸庞在臭水里一泡,更觉得疼痛麻木。这个神都的一代名将,几曾受到过这种‘特殊’的礼遇。他对那一个不肖弟子设计的害人招儿,简直就是不知道从何骂起了。
就在这时,忽然嗡嗡嗡的蜜蜂声消失,众将士正庆幸躲过一劫,就见宿营的地方火光冲天,战马们嘶鸣着倒在大火中。被毒蜂,毒蛇、毒蝎子、毒蜘蛛,咬伤、啃噬伤、蜇昏过去的将士,在火海里惨叫着,翻滚着,直至渐渐无声息。场面之惨烈,让人毛骨悚然。
韩牧大叫一声:“好你个不肖弟子……”人就被活活气晕过去。众将士赶紧将大帅救起来,拖上岸,有军卒从打好的水井里弄上来干净水,淋在韩牧身上把他浇醒过来。
韩牧颤巍巍呻吟了一声,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自负车战、马战、步战、阵法战、攻防战,破袭战等无一不精,却未曾料到会碰上这种下作无赖的坑人战法。他是一败再败,再败连败,败得可谓是一个惨不忍睹。就连对手的面都没有机会碰到,就完全栽了。撤军回去吗!自己怎么有脸面见红河洲的都护王坚大帅。
韩牧病了,并且病得不轻,心病加上被毒蜂蜇伤的地方感染了污水而开始溃烂。出征时的五万北军将士,如今还剩下不到三万,且绝大部分带伤,瘟疫开始在军中流行起来。虽然烧死的战马肉,暂时解决了粮食问题,可是气温太高,无法储存,很容易变馊臭。现在最紧缺的是药品,如果再无法获得药品,瘟疫大肆爆发,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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