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澈,在三月的桃花水没有泛滥之前,长河就像一个不染纤尘的女子,显得美丽而又纯洁无暇。
尼普用竹筒装起一筒江水洗脸。江水冰冷,如雪润泽着温暖的脸颊,顿时将残留的睡意驱赶得无影无踪。长河两岸的已经呈现出起伏连绵的山峦,不再是巫山三峡的绝壁陡崖。逆水行舟,一日不过五十里,不过饱览沿途的风景,最是惬意。故国乡关,一别五年,那一种游子归来的热切心情,看哪儿,哪儿都顺眼,倍感亲切。
丹木阿卓躺在船舱里,她来了月事,身子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这一路上担惊受怕,所以病了,虽然是着凉一类的小疾,但是还是感到浑身乏力。
尼普站在前甲板上,眺望着缓缓移动的两岸的群山,在船上行了十几天,大西洲已经不远了。前面的河道越来越不好走,激流险滩,防不胜防。
尼普心里其实是归心似箭。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并没有表露出来。不知大西洲与神都闹翻了没有,战争是否已经爆发。他不知道其实战争已经爆发了快一个月了。战场的形势更是瞬息万变,到了危急关头。
前面的河道水流湍急。岸上拉纤的二十几个纤夫拉着大船分外吃力。尽管帆篷鼓足了风,船仍然行走得很慢。忽然,船极速地倒退。岸上,响起了纤夫的惨叫声。丛林里射出来一阵箭雨。二十几个纤夫,顿时变成了刺猬,从岸上的山道上滚落下来。船打着漩涡。把船舱里的所有人惊醒。随从们操起木桨,拼命划船,想稳住船的倒退之势。
丹木阿卓和婢女们,惊得变了脸色。
尼普一声长啸,扔出一块跳板,随即双足一点,借跳板之力,飞跃向岸上。抄起纤绳。看准了一株双手才能合抱的大树。飞快地将纤绳缠绕在大树上。
丛林里的弓箭手被尼普一气呵成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那个傻瓜王子,在危急关头,反应如此迅速。难怪,大王子要置他于死地。是的,鬼戎王的大儿子次仁多杰忌惮的人,不只是自己的两个弟弟,还有那个庶出的傻瓜弟弟。因为次仁多杰知道他的勇猛。小小年纪打死过山中的猛虎,除掉过水里的蛟龙。要不是他的脑袋不灵光,鬼戎王甚至已经准备把他当做王储的候选人。
尼普一掠,像一道青烟飘进丛林里,一百个弓箭手正弯弓搭箭,寻找着突然消失的目标。一阵钱雨从树上飞落下来,击中了弓箭手的手腕。箭乱飞了出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尼普倒提着一把刀,出现在眼前。
“说,幕后主使是谁?”有人反应极快,手刚握住刀柄,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就被尼普一脚踢昏死过去。
“谁敢轻举妄动,别怪我的刀不讲人情。”
杀手们瞪大的眼睛里,出现了惊恐万状。没有人应声。
“好,不说是吧!尼普一把抓住一个杀手,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那人撞在树干上,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嘴角冒出血来。显然已经半死不活了。”
“我……我说。”一个吓得腿软的杀手哆嗦着。“是次仁多杰王子派我们来的,他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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