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投枪不是箭矢…

只听噗的一声脆响，锋利的投枪轻易刺破新兵身上皮甲，尔后洞穿新兵的身躯。余力不减，又刺破老兵身上皮甲、洞穿老兵的腹部。两人被一杆投枪钉死，大量血液顺着甲胄淌落，凄惨至极。

“啊啊啊啊！”

一名更始军丢弃了长矛，向北方狂奔。以期用同伴的死，来获取自己求生的时间。然而…两条腿，永远都跑不过四条腿。一杆罪恶的长矛突然自这名更始军脑后刺来，颅骨碎裂的声音响起，这名更始军的头部瞬间变形，头盖骨被整个挑飞，脑浆迸溅。一大坨黏糊糊的人脑裸露在外，仍在散发热气。

“莫要慌张，莫要慌张！全军听令，将三名盾牌叠放到一起，掩护弓箭手攒射箭矢！”冯禹策马杀至前线，挥剑砍死四名骑兵，朗声大喝道。

“速将三面盾牌叠放到一起，掩护弓箭手放箭！”

冯禹身后，数十名亲兵朗声高呼，重复冯禹的军令。

短暂的慌乱后，更始军们居然再度集结起来。按照冯禹的军令，将三面盾牌叠放到一起，勉强抵御投枪的攻势。盾牌后方，弓箭手们挽弓搭箭，箭尖遥指空中。

此时，四周到处都是骑兵，这种情况下，根本无需瞄准。只要将箭矢射出，便绝对能射中。

“咻～噗！”

正在与十数名骑兵激战的冯禹背后门户打开。噗的一声闷响，一支从己方军阵攒射而出的箭矢，正中冯禹脊背。冯禹只觉喉中一甜，临阵砍死面前十数名骑兵。他牙关紧咬，挥剑斩落背后箭矢的半截翎羽。勒转马缰，回归本阵。

“咻咻咻～噗！”

“呃啊！”

“咴咴…”

由数百上千支箭矢组成的箭雨自空中攒落，冲杀在前的百余名骑兵猝不及防，瞬间被箭矢射中，掼倒在地。凄厉哀嚎声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声响彻，在这片天地之间久久回荡。

这一刻，久经战阵的更始军精锐，与武备松弛的李青山麾下兵卒，单兵素质差异，却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更始军们眼见己方袍泽战死，非但没有溃乱，反而组成严密的阵型，抵御敌方骑兵。

他们很清楚，步兵面对骑兵，唯有结成严密的阵型，方才有着生的希望。

反观李青山麾下这两万骑兵，俱都来自赵缪王府。疏于训练不说，战斗经验更是少得可怜。在拥有投枪这一大杀器的情况下，居然仅只令得更始军局部溃乱，杀敌不足一万。更加不堪的是，有几处战圈，居然在更始军结成密集阵型后，被更始军的箭矢射得向后败退。

更始军阵中，大司徒刘栍在数百名亲兵的簇拥下，策马赶至前线战场。

“吁…”刘栍勒住胯下战马的缰绳，眺望南方。眼见己方步卒与敌方骑军不相上下，轻蔑一笑道：“区区贼寇，安敢抵抗天兵？传本司徒令，速速调军五万。今日，本司徒要亲手斩下赵缪贼王的首级！”

“大司徒有令，调军五万南征！”

“大司徒有令，调军五万南征！”

命令逐次下达，更始军阵波分浪裂。除去张汶栋所率领的两万五千军守在上谷郡南城门、提防耿况率军偷袭外，所有更始军俱都如蝗虫一般，浩浩荡荡奔赴南方。自上向下俯瞰，场面蔚为壮观。

……

断崖上，李青山笑吟吟看着脚下战场。他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转身走向西方。

“走，我们去断天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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