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先生发问就将自己的思考和预测,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
吴稚晖在旁听了,忍不住击节叫好“了不起,了不起,现在的年青人,实在了不起,不但思虑精深,而且目光长远,中华之幸,中华之幸。”
孙先生听了六子的解释,也不住地颔首,现在听到吴稚晖的叫好,更是笑容满面。
赞许地道“汉卿小友能有如此见识,确实难得。”
随即又扭头对吴先生道“稚晖,可见清廷气数已尽,连少年人都看到其江山摇摇欲坠,时日无多,其自己怎么就看不透呢?”
感叹了一下,又接着道“这次我来旧金山,发现美利坚发展之迅速可谓一日千里,而我中国却仍止步不前,如此下去差距必将越拉越大。看来我们得加快步伐,尽快推翻满清统治,然后投入的建设中去。”
吴先生在一般提醒道“逸仙,欲速则不达啊,前面几番起义,同志折损甚多,恐仓促起事力有不逮。”
孙先生叹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看同志在流血,恨不能以身代之。这次我亲自回国,促成行动。”
吴稚晖劝阻道“逸仙,你的作用不在武装斗争啊!有你在,我们革命党人就有一面旗帜,就会聚拢在你的周围,向清廷发起冲击,一次不行,再之,再之不行,再再之。一旦你有什么意外,革命势力可能就土崩瓦解了,再聚拢起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说,除了你,又有谁能有如此威望从海外筹集到资金。”
孙先生微微叹了口气,感叹道“革命道路是用同志们的血肉活生生铺成的啊,为此多少亲爱的战友倒在敌人的枪下,奈何我孙文奋斗半生,革命仍未成功,有负逝者啊!”。
六子可以听出先生的疲惫之意,看起情绪有些低落,就在一旁插话道“先生,先烈的牺牲并不是毫无价值,他们死得其所。至少我们这些后来者,受到前辈感召,也开始心向革命,我的众多同学里,对革命党人敬佩于心的不在少数。我坚信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同志仍在努力,清廷统治必将瓦解。”
吴稚晖在一旁笑道“逸仙,革命小将都有此觉悟,你可不能灰心丧气啊!”
孙先生理了理情绪道“革命尚未成功,我岂会灰心丧气,但有一息尚存,吾必奋斗到底。只是刚才想到死难的同志,心情有些沉重。”
说罢,转头对六子问道“两位小友,我看二位心向革命,愿不愿意加入中国同盟会,成为我们的同志,一起为推翻满清,建立民国而奋斗?”
六子与卢景泰对视一眼,心道革命领袖亲自相邀,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当即就表态了,“我愿意加入同盟会”。
卢景泰一看六子都加入了,也没有犹豫,也表态道“我也愿意加入同盟会。”
“哈哈哈,好好好,我们又多了两位年轻有为的同志。稚晖,你将我会章程和二位介绍一下,再准备两份盟书,我亲自做他们的介绍人。”孙先生高兴地道。
在吴稚晖、黄三德的见证下,二人签了盟书,发过盟誓,交了一元会费,领到了会员证。
就这样,六子与卢景泰二人在孙先生的亲自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同盟会。
一套程序走完,六子与卢景泰二人都有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对自己的使命也多了份神圣感。
见仪式走完,屋内的同盟会会员纷纷与六子和卢景泰握手,互称同志,组织的温暖瞬间弥漫在心头。
众人坐回位置,孙先生拿起《中国青年》对吴先生道“稚晖,这么好的读物,要让国内青年也能读到,我们要利用会里的渠道向国内发行,让国内青年也能接触到欧美发达国家的最新信息,开阔他们的眼界,引导他们了解这个新世界。”
吴先生点头称是收起了两份杂志,又对六子说,以后你们每出一期,都寄给我一本。
六子点头称是,犹豫了片刻对孙先生请求道“先生,学生有一事,请先生成全?”
“但说无妨。”
六子道“先生,学生的家人都在国内,平时上学也都在学务处的监管之下,学生恳请组织在对外宣传时,不要透漏学生真名。如果有必要可以用学生的英文名peter plat chang”
孙先生看到六子有点不好意思,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革命党可不是不仁不义的数典忘祖之徒,你思虑的很对,我们是干掉脑袋的事业,会里都是有相应的保密措施。”
一旁,卢景泰听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
二人在国外即使被清廷知道加入“乱党”,大不了不上大学,不要津贴,但是国内的家人都是二人的软肋。
现在解除顾虑,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见不断有人来找孙先生,六子二人就知趣告辞。
孙先生站起来送六子道门外,握着六子的手,叮嘱道“汉卿同志,这次你们到东海岸后,找机会将纽约同盟会分支机构给建立起来,团结更多同志加入我们的事业,我现在先任命你为中国同盟会北美分会纽约支部部长!”
说罢,吴先生从一旁递过几份文件,六子接过一看除了一份同盟会章程以外,还有一份任命书,一份同盟会内部联络文件及一本《中国同盟会革命方略》。
六子接过材料,恭恭敬敬地向二位先生一躬道“学生,必将完成任务。”说罢转身离去。
孙先生站在阳台上,看着两个年青的身影渐渐远去,顿觉革命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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