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孙家小门小户的家世,再有钱也是上不了台面,当然是没有接到通知,听到赵舜说还有樱桃宴这事,当场就懵了,念叨了一句还有这事儿。
洪海斋和赵忠仁两人在前面开路,凡是被挤到一边的士子,都是先瞪了一眼,看见这两位魁梧的身躯以后,赶紧眼观鼻鼻观心了。
赵舜来的虽然比较晚,但还是很快挤到了靠近那处平台的地方,看到一位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刘凤仪,这家伙不是应该死在大牢里了吗。
这家伙不仅是没死,还趾高气扬的站在最前面,而他身边放着足足四十多种花草。
别说是根据每一种花草说出一句诗文了,就是认识,赵舜也是认不全所有的鲜花。
赵舜这次来,只是过来看看,早上从淘宝app买来一朵这里肯定没人认识的花,是为了帮助孙家五郎结识那几位主考官。
孙家已经彻底绑在赵舜的这辆战车上了,孙家人又是非常的重情重义,赵舜决定帮他一把,以后自己在官场也有个帮手。
再说了老丈人可是说过,孙五郎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教过的学生里,最有实干才学的一个。
只可惜时运不济,前几年碰见的主考官全都是秦桧的主和派,以孙五郎的家世当然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今年好了,主考官终于换了主战派的官吏,孙五郎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平步青云。
赵舜今天过来,就是要把这个有可能变成一定,还有就是帮人一定要做雪中送炭的事,锦上添花还是少做的好。
雪中送炭的一点点恩惠,让人能够记上一辈子,锦上添花的再大的恩情,转头就忘了。
孙五郎已经考了十几年的乡试了,今年已经二十几岁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觉的自己能够考的上举人,早就把自己归入了一个庸才,
也就他的那几个哥哥,一直把他这个弟弟当成个宝,也是这辈子最让他们自豪的事,家里出了一个读书种子。
孙五郎跟着赵舜一起走到平地边缘,看见了坐在亭子里的主考官,激动浑身颤抖:“大官人,你知道亭子里坐的都是谁吗。”
赵舜哪知道他们是谁,捧哏一样接了一句:“都是谁。”
孙五郎指着坐在主位的那位中年官吏说道:“大官人知不知道文人的三大终南。”
不等赵舜回答,孙五郎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文人的三大终南,第一是金榜题名,第二是娶宗室女,第三就是修国史。”
“坐在主位上的范如圭先生,就是国史馆的校勘,负责编修国史。”
“咱们文人最重视的就是盖棺定论,也就是死了以后的名声,范小相公的一支笔就决定着一个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
“当然了,范小相公修改好的国史,还会交给皇帝陛下过目,不能胡乱编造史书。”
“但是有的时候,一字之差,可能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名声,所以说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名门望族找上范小相公,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就比如说奸相高俅的后人,给范小相公送去了十万贯,就是希望能够篡改一个字。”
“结果那些巨额铜钱,全部被范小相公原封不动的交给了朝廷,顺便又在高俅的批注里加了一句,门风败坏。”
“把高家的家主气的当场吐血而死,成为了临安的一件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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