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啊，当年做这事儿的时候就有“费心费力不讨好”的感觉，而且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是虚空前线里的很多伙计都如此认为，包括……包括她家的启明星，嗐……

如果要从“必要性”、“可行性”、“恶心程度”等方面来说的话……的话……算了不想想了，脑子疼。

“要说布置……没有哦，还没有这样的想法。”源空摇头晃着手回应了刚刚的问题，“只是忽如其来想到了这件事，想到了当年做过的这码事儿……然后又想到，现在的秩序虚空的环境规则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这不就和当年的情况差不多么？”

“当年之事，缺少一些必要的引导。”溟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过往的尊神们对秩序虚空那般的引导……唔，刻，你来说。”

“啊？”刚把能量塔布置好的小刻被这声呼喊给喊得一怔，看到源空和霜霜她们都把注意力集中过来，便浅浅地笑了一下，接过了话题，“我大致了解过当年的事情，其实从出发点来说，你们当年已经做得挺好了，那个情况下，更好的选择……有，但是，不好做。”

“我们当年基本是处在‘摆烂’的状态做出了这种‘摆烂’的选择。”源空咧咧嘴耸肩，“完全没有想过会不会有‘更好的选择’这样的说法……唔，我觉得以现在的视角去看当年的情况……要说‘更好的选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是怎么个更好法？”

“将源初规则下放到可观测虚空的所有世界里，给予他们一些成长的时间，让他们在面对冥界的时候拥有可以反抗的力量……以这一步为开始，其实还有下一步可行的‘引导’，而且，也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复杂。”小刻点头晃着纤细的食指，一边晃一边说道，“那就是，让源初规则的载体进行一种模糊的，但指向明确的引导——如果源初规则的载体不能加入这部分信息，那就在虚空地域的规则概念层里进行广范围的模糊指引，只是此事，如刚刚说的一样并不算好办，需要进行一系列比较繁琐的安排才能让虚空的规则概念层进行这种指引。”

“于当时的紧急措施而言，能做到此事，就能让后续的情况变好看一些。”她说着一顿，随后忽然歪着头露出苦恼而无奈的笑容，“虽然于最后结果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就是了。”

源空差点把自己给扔源初之地里去，一脸黑线咕哝：“合着说了半天等于白说，于最后结果没有影响，那再怎么做也没用啊。”

“嗯……没办法啦，你们能腾出精力做那件事的时候，为时已晚。”小刻无奈笑了笑，稍稍转过注意力从高层面俯瞰整个被包裹在封锁圈范围内的可观测虚空，“这一时代末的规则反弹，其实更多是为了下个时代做铺垫……现在的时间再做什么，其实和当年‘为时已晚’的情况差不多，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效果；但，如果可以把一部分‘成果’给保存下来留到下个时代去……对吧？”

“我们有豁免空间，要保留这部分成果不算难事。”

“保留‘成果’吗？”源空摸着下巴思索，皱起了眉头，“让我来说的话，谈得上‘成果’的重要事物……我只能想到起源之光、起源一系的情况……但，那玩意儿指引了这么些年也就把小刻你给唤醒了，其他就……”

“唔……”霜霜想了一会儿也跟着提道，“也可以弄一份全新的‘成果’，将它们保留下来。”

“哦，你想说小紫言、小星尘他们那种情况？新的世界、新的成员……”源空想了想点点头，“倒也可以，人员培养方面从来都不是问题，但要找到适合的人选才行。”

“那些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谈，以后可以慢慢想慢慢说。”

小刻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认真了一些，让她们都转过了注意力，如果所料不错，下一句话应该就是：“我在前方的虚空地域里捕捉到极大的混沌能量反应了，如无意外，前方就是目的地。”

“终于到地方了，真是……山长水远，一口气摸索了几十个新的虚空地域，有一部分估计原本还是归于他们掌控之中的——走了那么远的地方才找到了目的地。”源空长舒一口气，稍稍检查了起源之杖等起源造物的情况，确认它们处在随时可以释放的状态便松了一口气。

“归于他们掌控……”小小意识被这话说得冒出了其他的想法，“约等于是放弃自己的领地对我们进行拖延？”

“嗐，秩序虚空的领地而已，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源空耸耸肩，“甚至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我们也不存在用地紧张的说法，就算真要布置什么而需要占用大量的空间的话，也大可以在一个虚空地域内塞满世界光团，然后在同一个虚空地域开辟深层的虚空，往深层探寻——用不完，根本用不完，一个虚空地域就够用了。”

小小意识稍加思索，点头：“也是。”

小刻在这方虚空地域边缘的安全地方留下最后一个能量节点，然后伸出手对着面前的虚空摸索了一会，用能量在某个界限上画出一个窟窿，像是打开了传送门一样：“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越过此处会去到下一个虚空地域，会把我们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但至于后面是怎样的情况……不好说，还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混沌能量反应……”霜霜隔着虚空地域的界限对面前观测了一阵，蹙起了柳眉，“能量反应有点大，就和……刚刚沉浸在混沌虚空里，在那里感受与‘混沌’有关的气息一样。”

“这么夸张吗？”源空听了这说法使劲咧嘴，“听你说的这种模样……难道说，他们是把混沌虚空的一角给搬过来了？”

霜霜的表情一僵：“这个……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把混沌虚空的一角……要怎么做？”

“混沌概念体倒的确能做到，它们施展混沌领域，所过之处就约等于混沌虚空降临之处。”小刻在旁边用无奈的声音回应道，“但要说冥界他们……很抱歉我也说不上来，我对冥界的了解多在当年的情况上，还有就是从你们这里获取的新的消息。”

“不过，只要跨过这里就会明白了。”

溟溟环视一圈看了看这里的四个人，想了一下赶紧凑到霜霜身边开始调动能量，右手手背与小臂上有红黑色的能量纹路浮现，随着她抬手在霜霜的右手上拍了一下，那纹路便如一道影子、一道气流般窜出来一部分，然后钻进了霜霜的手里，在她右手的同样位置上刻下一模一样的红黑色纹路。

“欸？这是？”霜霜好奇看着右手上新出现的那部分红黑色纹路：它们看上去有点像是毁灭神纹，大概一成多的相似程度，气息嘛，也是有一点点像是毁灭的气息，但更多的应该是溟溟自身的气息。

“嘿嘿，暂时找你当一下‘剑鞘’。”溟溟浅笑起来，端起霜霜的右手，轻戳着上面的纹路，进行细微的调整，“我现在只是常规的状态，要派上用场成为战斗力只能切换到类似‘灵魂爆发’的状态，但那样又太费力气了，也会对我后续的恢复造成小小的影响，所以选了个折中的做法——找你搭个伙，建立一分临时的联系，让你能用我的力量，我嘛，就借你的能量一用。”

“相当于让你短时间内进入了‘两倍消耗’的状态……不过你把能量源带在身上，应该不成问题吧？”

“呃……”霜霜沉思了一下，“问题倒不是特别大，我本身的能量消耗也比能量恢复的速度要慢。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个功能？”

“‘我’的本体就是有这个功能的啊。”溟溟歪歪头好奇看着霜霜，稍有点不解，“你以前不是也用过‘我’吗？是没探索清楚？”

“我不常用啊，所以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你可是小星星的专属兵器，除非特殊状态，不然不会有人借用。”霜霜耸耸肩，“他可爱惜呢，一直都把你放在灵魂里。”

“专属呢……嘿嘿……爱惜……我知道的啦，不用强调。”溟溟不好意思挠着脸颊浅浅一笑，看得霜霜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就能让这小天使乐起来。

“都准备好没有？”源空走在最前头站在传送门面前，挥舞着拎着暗灁之诗的右手，转过身看向大伙儿，气势十足地大喊了一声，“准备好就一鼓作气杀进去吧！”

小刻看源空一副急匆匆的暴躁模样，担心她一进去就不管不顾开始破坏，赶紧走过去拉着她，提醒道：“进去以观察为主，暂时不急着进行破坏，我们都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情况呢，贸贸然就把里面的东西拆了，可能会引起不好的现象。”

源空嗷了一声，看到走最后方的溟溟和小冰雕都赶过来集合了，就一马当先走进了传送门里：“那就先进去，谨慎看过情况了再谨慎地拆！”

小刻：“……”不是，所以说……

霜霜哭笑不得拍了拍一脸郁闷的小刻的肩膀，拉着她往传送门里走：“不用理会她，她在混沌虚空里泡了三年，现在一感觉到混沌能量就会有应激反应，可能会表现出来的情况包括并不限于神经过敏、暴力拆除、火力不足恐惧症，就和她家的大笨蛋一样。”

小刻用极度呆滞的声音做出了回应：“……不愧是毁灭尊神的传承者……呃，以及那位传承者带出来的人，都和毁灭尊神很像。”

后一句话听得在场的几个丫头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港道理，这里除了小刻以外，其他人……她们……多多少少都受了某个笨蛋小星星的影响……越亲近受影响越多，就比如当年的小雨，那简直是……一点抗污染能力都没有。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