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哪怕东林此时势大,他们也只能选择魏忠贤的阉党阵营,跟着老魏拼一把。
赢了,站在东林的躯体上共享胜利果实,这个果实比的丰厚。
朝中诸党已被东林一扫而空,中立朝臣也被东林统统打倒,到时候只要干掉东林,人人都能升官发财!
如果跟着魏忠贤一起输了,还不是丢官回乡?
心跳加速,朱延平没想到这帮文人真心节操,竟然会争着加入阉党阵营。他是已经上了贼船下不去,而这些人却要争着上船!
他哪知道东林这场洪水有多么的情,现在这些非东林的官员,不上船会被洪水淹死,上船虽有沉没的风险,可多少有那么一丝机会。
有机会,那就要争取。
多少年的寒苦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没有一个官员愿意放弃此时的一切,凡是有点勇气和**的,都不会束手待毙,要争那一线生机!
以前诸党相争,还有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现在阉党正式抬头,与东林之间不死不休,这已经是非黑即白,非敌即友的形势,人人都要做出选择,不做选择,那就卷铺盖滚蛋。
陈如松等五人眼巴巴望着朱延平,他们希望朱延平有那个脸面为他们说情,做他们的代表人。
陈如松想过找刘行孝,相对于交情浅薄的刘行孝,朱延平与他们的交情深。而且,朱延平是读书人,与他们会有多的共同话题。
他们可以毫气节的投奔魏忠贤,但不能让一个武人看他们的难堪。而朱延平是读书人,起码他们认为朱延平是读书人,是自己人,向朱延平展露他们的丑态,这就不是事。
端起茶杯饮一口茶,朱延平摸不准自己说话有没有用,低头皱眉想了想,可他已经是阉党小崽子了,就连陈如松这些人都这么认为,给别说其他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
既然已经是阉党,他觉得应该多带点人加入。就像他应征一样,之所以能有个总旗身份,靠的就是他拉过去的六七十名充名额的军余子弟支持。
这些人,就是他的投名状!
放下茶碗,朱延平抬头看向陈如松,拱手道:“诸位大人拳拳报国之心,末将感受的到。朝中事务,小子并不清楚,不方便多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魏公是皇帝陛下任命的,我等为魏公效力,就是为皇帝陛下效力,就是为国事效力。”
“可能陛下不满此时国势颓废,那就是满朝诸公的不是。既如此,我们跟随魏公旌旗冲杀,那就是跟着皇帝陛下冲杀,凡是与皇帝陛下做对的,那就该杀!诸位大人有报国之心,末将亦有此心,我等志同道合。虽有老幼之差,如今就是同吃一碗饭的袍泽兄弟!”
陈如松等五人自然知道,阉党就是帝党,可心里就是没底气,阉党的骂名实在是太重,心理压力也是极大。
他们认为朱延平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阉党,不,是帝党。那朱延平所说,那就是帝党对他们的承诺,他们不是投了魏忠贤,是投奔了皇帝陛下!
“能壮大皇帝陛下的力量,这是好事。末将自来太仓,陈大人多相助力,怎会不通情理拒绝诸位大人一番赤诚报国之心?”
朱延平硬着头皮应下了,陈如松露出笑颜,神态轻松,他们还是在为皇帝陛下效力,不是投靠了阉人。
他起身,两侧四名官员同时而起,一人双手举着一杯酒,陈如松面色严肃,透着笑意:“如今之后,再老夫、三郎、诸位大人、末将之说法,如朱兄弟所言,我等就是吃一碗饭的袍泽弟兄,跟着魏公,为皇事国事效力!”
朱延平起身,拿起茶碗一泼,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双手举着,额间系着的孝带垂在两肩,语气坚定:“诸位兄长识时务,今后我等就跟着魏公,为皇帝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们不是阉党,是帝党!
在朱延平的解释下,他们是皇帝陛下的人,心中有了底气:凡是与他们做对的,那就是与皇帝陛下做对的奸邪;凡是与皇帝陛下做对的奸邪,他们有义务除掉这些奸邪!
他们是正义的!
一个个甩掉心理包袱,豪气干云。
“干!”
“干!”
偏房外,楼彦章站在门口如门神一般,闭着眼睛听着屋内的言辞,嘴角翘着。
一旁王师爷侧耳在,露出笑容走向鲁衍孟,从袖囊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鲁衍孟怀里笑说:“朱将军手头拮据,也不和我家老爷说说,实在是见外了。此乃小可小小心意,还望先生笑纳。”
鲁衍孟双手按在王师爷手上,笑吟吟道:“我家老爷面皮薄,诸位慷慨解囊之情,敝人代我家老爷承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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