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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宿滨河

四人在桥边分手,朱延平牵着马,向村外一排人户走去,右肩扛着长枪,枪头挑着两包点心,摇摇晃晃。

低矮的板筑土墙,院内一排桑树沿墙长着,隔着土墙上扎着的柴扉,可以看到院中一口井,一所正房,左客房,右灶房。

正房里烛火摇曳,贴着门神的老木门紧闭,朱延平也没敲门,因为敲了也白敲,呼喊道:“阿舅,外甥三郎来了!”

正房门拉开,一名妇女探头道:“我家三郎从军去了,你是何人?”

“姑姑,真是三郎。”

说起来混乱,朱延平的父亲娶了李家女,因为两家掏不起彩礼钱,就把族里的孤女嫁到了李家,两家换亲。

此时流行富嫁富娶,这情况比较常见。两家关系好,小的时候就把女孩子互换,当童养媳。

作为军户,家里军余比户主还要担心户主的婚姻情况,就像朱二关心朱延平的婚姻情况一样。军户一家不绝嗣,才不会影响到军余的生活。否则军户绝嗣,卫所勾军,军余是跑不了的。

一听这话,而且天色没有黑透,李朱氏拉开门闩,上下打量牵马扛枪的朱延平,眨眨眼念叨一声祖宗保佑,上去摸摸朱延平的铠甲,惊喜交加,竟然哭了起来:“我家三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赶紧把朱延平拉进来,李朱氏探头望望将门关好,拉好门闩紧张问:“三郎逃来就好,怎么偷了军里马匹?人逃没事,马丢了军里会缉拿的。”

朱延平彻底语,拍拍身上鱼鳞甲:“姑姑,三郎当官了,以后就不走了。”

“当真?”

“哄谁也不能哄姑姑,今日回来,刚拜见了知州陈老爷,明日还要拜见张家的天如先生,以后就在娄江军营里吃公家饭。”

李朱氏将信将疑,拉着朱延平硬是将马匹藏到了正房后面的草垛里。

正房里,朱延平拿出自己的军籍堪合与刘行孝给的晋升军令,李朱氏看着军籍堪合道:“上面明明写的是朱啥平,又不是三郎。再说,你是军户,啥时候成了百户?”

“三郎应征从军,家里鲁先生说起个大名好立世,就有了大名,叫朱延平。大牛也有了一个,叫刘高旭,他现在是三郎手下的总旗哨官。姑姑,阿舅和大哥怎么不在?”

“去山东做买卖了,过完年就走了。家里出了事情,也是前几日卫里人来时才听说的。本来还有些生气,怎么过年家里没来人。当家的有些气恼,也就没去卫里拜年。他去了山东,姑姑和阿杏也不好出门,如果不是赵家嫂子……唉,这叫个什么事。”

李朱氏捏着军籍堪合,粗糙的手还有些抖,坐在一旁骂道:“姓陈的比庞涓还坏,三郎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还逼着三郎应征,还好我家三郎福大命大。”

“也不怪陈胖子,军户应征本就是命。这不,三郎成了把总,卫里应征的二百弟兄以后都归三郎管了。鲁先生还谋划着,让三郎疏通关系,参加科考,弄个功名。”

提到鲁衍孟,李朱氏瞪目骂道:“别提那个疤脸,白吃白喝两年,他来了家里,家里就没好事情。”

不过一听朱延平要科考,李朱氏劝道:“现在参考的都是有钱人,我家三郎读了几年书,也没希望,还是等几年再说。”

朱延平笑笑,从腰囊里抽出长木匣递给李朱氏说:“有个功名在身,军里晋升也方便些。阿杏过年就及笄,这是三郎送阿杏的。”

轻拍手掌,李朱氏一脸恍然,泛起笑容对里屋呼喊:“阿杏,害羞什么,你三郎哥哥来了。”

竹帘推开,一袭素布碎花襦裙,手里拿着织绣针线的娇俏少女红着脸探头,低着头过来,吱吱唔唔道:“三郎哥哥。”

朱延平也有些尴尬,两家有约定,以后家里如果年景不好,会把阿杏嫁给他。

李朱氏将长木匣递给阿杏,笑呵呵说:“别愣着,去给你三郎哥哥烧些水,洗洗风尘。”

“唉,这就去。”

阿杏握着木匣,似逃一样出去,她走了,朱延平也松了一口气。

李朱氏有些相信朱延平的话了,如果朱延平是偷了军里的铠甲、马匹逃命,是不会有闲情逸趣买簪子的。而且要逃,也会带着大牛还有那个疤脸,绝不会就这么孤身一人。

将军籍堪合抚平,折叠还给朱延平,问:“三郎说以后卫里的兵马会在娄江?粮饷是卫里还是州里?如果是卫里,姓陈的小肚鸡肠,三郎可要多想想前程,他那人保准会想法子解散卫里的兵马。”

贴身收好军籍堪合,朱延平解下头盔放在桌上,说:“原来的正管将军是朝里有人的,看重三郎。这回他和知州老爷说情,以后我们二百弟兄在娄江操练,州里本来是每年拨付两千石粮秣。今日拜见知州老爷,大人可能觉得三郎识字,另眼相看,以后每年会给两千四百石精米。饿是饿不着了,弟兄们与三郎也算有了吃饭的地方。”

李朱氏眼睛一亮,道:“等你阿舅回来,帮三郎卖了精米,买些粗粮陈米,这一年可就四五千石粮食,三郎手头也就宽裕了。”

朱延平没有拒绝,他姑姑自然是向着他的,只是那个舅舅兼姑父的人就不好说了,只是说回来了再议。陈如松给他的粮秣是精米,就是存了让他置换粗粮的余地。

左边客房,李朱氏有意安排,阿杏端着热水盆进来,见朱延平艰难扭身要解开束甲大带背后的绳结,放下水盆说:“三郎哥哥,阿杏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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