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眼突的睁开，少年锐利的视线紧锁女孩单纯的杏眼，清瘦的身体一把扑倒蹲在地上的女孩，温热的牛奶溅到崭新的羽绒服，留下一圈圈水渍，耳边似是垂死之人的沙哑挣扎，“别露出怜悯的神情，恶心！”

“哥哥？”

“滚！”少年翻身躺平，干裂的嘴冒出更多血珠，眸子里尽是看尽一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厌恶。

显然是被吓到了，女孩躺在地上愣了下，眼泪扑腾一下就掉了出来，艰难的爬起来，红色的小靴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蜿蜒凌乱的脚印。

十分钟后————

少年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被冰雪刺入寒冷，像一根根铁钉钉在心上，入骨的疼，他想，如果就这么死去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细微踏雪脚步声入耳，手里又捧着一杯温热牛奶的女孩映入眼角余光，干裂的唇张合了下，喑哑吓人，“滚！”

女娃儿脸上倔强刺人，愣是挪着小步子接近，蹲下身捏着他的鼻子往嘴里灌，牛奶顺着下颚流到脖子，胸前，笨拙的小手一抖，半杯牛奶甚至洒在少年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少年闪了闪眼，转头看了眼满脸抱歉却滞留不走的女孩，什么都没说，继续躺着。

糯米般黏腻的嗓音低声咕哝，“你需要温暖。”

......

温暖？

讽刺的笑，少年闭上眼躺在雪地上，冷风一吹，脸上，胸前，脖颈的奶渍刹那变冷。

刺眼的警车、救护车的明灯在雾中闪着，一圈圈的警戒线围起来，四周围了不少窃窃私语的人，警察辟道，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抬着担架上面容青紫的少年。

手足无措站在人群中的幼小身影是幽邃瞳孔最后的光亮，薄唇虚弱的上翘，随即一股强烈的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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