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寮墨,我好难受啊。”她在舌头还没有被麻痹之前,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泪流面颊,此时的她像极了一枝苟延残喘的娇艳的花朵,奄奄一息却仍然散发着残香。
她仿佛随时随刻就要昏厥,却依旧搂着自己,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她就这么死死地咬着牙,心中默念“完寮墨”这三个字,默默等待他的出现……
渐渐的,她的黑瞳浮上一丝绝望,她开始胡乱猜想,猜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绕了三分之一,就在她的眼皮即将盖住迷离的瞳时,大门突然被狠狠地踹开。
那个男人,那个她想念的男人,终是穿着一袭黑衣出现在这里了。
“……末粒。”他顿了一下,紧紧盯着她,眸中的幽愫变了又变,沉沉的声音中藏匿着慌怕与懊悔。
末粒的嘴唇白如柔软的樱花花瓣,两只睫毛不断地颤颤巍巍。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两臂环着双腿,全身上下都失去了血色,苍白地吓人。
他看到末粒轻笑了一下,弧度还没有完整地拢起,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想说,你终于来了。
可是,舌头已经被麻痹了,她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末粒!”完寮墨失措地上前抱住她,心脏感觉空空的。他第一次无法冷静下来处事,脑中一片空白。
“哎。”见殿下慌里慌张地抱着夫人走掉,乔城叹了口气,扭头对手下们吩咐道,“把那个男人给我找出来!”
正吃着泡面的男人突然被几个人围住,他一怔,刚想出手,自己却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扼住了脖子。
末粒这一昏厥,梦到了好多好多。
完寮断与她认识的时间在清明节,她当时忘记了那天是个什么日子,只记得最近几天没有去看望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就捧着一大堆的鲜花及礼物去了。
他当时看到她,就对她一阵臭骂,骂她心怀不轨,对小孩子们没有一点儿慈善之心。
她当然不会服输:“你有多慈善,孩子们就好比小绵羊,你长得这么像灰太狼,还好意思骗拐小朋友?”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家蛋糕店里,两人纷纷说冤家路窄。
谁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就看上了同一个蛋糕。
完寮断是前些天早有预定的,而末粒是刚刚订了这个蛋糕。蛋糕做好的时候,两个人都纷纷认为是自己的。
末粒各种理直气壮:“女士优先你不知道吗?这个蛋糕就是我刚才订的,你等不起也不能抢我的蛋糕啊。”
他吐血,这蛋糕哪门子是你的?什么叫我等不起,这个蛋糕是我等了五天才做出来的!
后来,蛋糕店的员工抹了把鼻子,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小姐,这个蛋糕的确是完先生的。”
完寮断对末粒那脸色由青到紫的尴尬的模样深感好笑。
他那会儿极其绅士,便豪爽地把蛋糕给了末粒。
末粒说,“我怎么知道里头有没有鬼东西?把你手机号留下,要是吃出什么违法的东西,我就报警。”
后来末粒在蛋糕里吃出了个戒指,虽不是违法的东西,但她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后来,他们经历了好多事情,走到了一起。
后来,末粒才知道,蛋糕是要给他的死去的前女友的。那枚戒指按理来说,也本该是她的。
后来,完寮断总是莫名其妙地接到好几通电话。
后来,他整天美女不离手。
后来,他酒后吐真言,说有人逼迫他与末粒分手。
后来,她与他约定,不管那个人会怎么做,他们也要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他一声不吭地消失在了末粒的生活里。
末粒曾把她与完寮断在一起的时间比作一场梦,她说梦醒了,心碎了,醒来就不痛了。
可当三年后,她在商场里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他变了,变得野蛮,阴狠,幼稚,嫉妒,陌生。
她梦到完寮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两眼猩红地靠近自己,说着,“我得不到的人,那就只能死!”
然后,完寮墨突然拽过发愣的她,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有着深深的疏离。
父亲因他而死,她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可后来她爱上了他,她觉得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美梦。
他若给她以两份柔情,她的心定荡漾似海。
可是,她好像等不到这一天了。
一个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她逃,它却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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