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玉宇支走,自己的脸才垮了下來,黯然着想到,阿晗御前的老妈妈说过,阿晗从未碰过梁玉儿,梁玉儿自然不可能有子嗣。梁相不可能不晓得,他让阿晗这样写密诏,必然有十分把握。我叹了叹,那这把握,要么是阿晗一定会碰梁玉儿,要么就是,她一定会有子嗣。我自己淡淡笑了笑,梁家还真是只手遮天哪,这都能掌握。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宸极宫的四周,想到:在这里我能依靠的只有阿晗,或是肚子里的孩子,或者自己。只是在这里见多了人世沉浮,那些争强好胜之心早就随风而去,再也不会又那样多的对于功名利禄的追求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玉宇端着盘子进來,我也就收了心思,转了笑意盈盈的脸,看着玉宇进來。玉宇见我也是好了许多,也放了心,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又是浑浑噩噩的一日,我自己思量着,可不能这样度日了。就算是我再这样的度日,对腹中孩子的胎教可不好。晚上睡到床上,我想着第二日出去兜兜风,出宫看看。
第二日,我早早起來便换了衣服出宫去了,妙舞和玉宇本想跟着我的,只是我不让她们跟着,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随处走了走,便拐到了以前去的青楼。我自己还道自己好笑,怎么还把青楼当成是故地重游了呢!
一进去,还是那样烟柳旖旎的感觉,有几个眼熟我的小厮早就迎过來,嘻嘻笑道:“公子可是许久未见了!怎么着,被家里的娘子绊住脚了吧?”
我见他们笑得欢喜,不觉着也笑道:“正是,我们家娘子可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
几个小厮将我引到座位上,亦笑道:“那公子还來这儿!”
我笑道:“來见见旧相好!不行啊?”
小厮赔笑道:“怎么不行?以往常是五爷來找旧相识,今儿换了公子了!”一旁的小厮问道:“不知道公子要找咱们家哪一位姑娘?”
我笑了笑,另一旁的小厮插嘴道:“必是咱们的头牌,笑笑姑娘了!”我一听,便问道:“怎么头牌换了人了?”
小厮笑道:“怎么不换?我们这儿时常的换的,都是随了咱们客官的喜好。”
我点点头,笑道:“那便帮我找月奴姑娘吧!”
几个小厮一听都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半晌方才道:“月奴姑娘……沒了……公子换一个吧?要不咱们笑笑姑娘如何?”
我倒是吓了一跳,问道:“什么叫沒了?”
小厮犹豫道:“沒了……就是沒了……就是死了……”另一个道:“是,去年年前一脖子吊死了。”
我惊得合不拢嘴,问道:“这是为何?”
一个小厮想了半天,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当日有个客官给了大钱叫陪着,第二天一早便看着月奴挂在房梁上了,当时事儿闹得挺大,都惊动官府了。”
我问道:“那个客官是谁?”
小厮道:“公子您这话问的,连官府都沒查出來,我们上哪知道去。”
我问道:“她可是你们的头牌,你们妈妈沒说什么?”
一个小厮轻轻道:“哪儿能呢?听说那个客官给了不少钱,进屋之前就跟妈妈说了,有什么动静都别进來,”那个小厮悄悄道,“妈妈后來还说呢,给那些个钱,卖了月奴都赚不來那么多的,所以,妈妈给了月奴家一点钱,这事儿啊,就过去了。”
我倒是被吓了一跳,问道:“这话可真?”
几个小厮道:“怎么不真?”几个小厮见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來,劝我道:“公子还是另选一位吧,大过年的,别沒的晦气。”
我只是此刻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得是叹了叹,想了想还有沒有相识的人了,于是问道:“李蓉蓉姑娘还在吗?”
几个小厮笑道:“这下可是知道咱们公子爷是长久不來了。”
我这次是真的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李蓉蓉姑娘也……”
小厮笑道:“李蓉蓉姑娘可是大富大贵去了,叫一个大官赎了身,只怕此时正享福呢!”
我问道:“哪个大官?”
小厮笑道:“您看您又说笑了,这我们哪儿知道呢!只是听说那个大官來这里挑了一遭,看中了李蓉蓉姑娘,才带走了。”
我勉强微笑道:“这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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