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个小宫女把扫把放在一旁.靠在柱子对另一个小宫女说道:“最近倒是活儿少了很多呢.”
另一个笑道:“自然是的.先皇驾崩.好多用度都削减了放在丧礼上.我们这事儿自然就少了许多.”
这里这个听完.悄悄看了看四周.略压低了声音道:“你听说了沒有.听说先皇不是病逝的呢.”
那个惊慌道:“你可别胡说.你哪里听來的.随便这样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仔仔细细的听着.小宫女悄悄说道:“我是听先皇御前的几个大宫女讲的.”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继续道.“说先皇可能是自杀的.”
“什么.”另一个惊呼.这个小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骂道:“哎.你小点声.”
另一个忙点点头.问道:“这个怎么传出來的.”
小宫女神神秘秘道:“自从十爷去了以后.先皇就恍恍惚惚的.据说发现驾崩的时候是自己拿着匕首.匕首上满是血.眼睛睁得老大.去了.”
“真的.”
“当然.”小宫女又说道.“而且……据说是怕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出來.对外都称作是病逝.”
两个小宫女悄悄的说完了.便感慨着又拿起扫把打扫了.
我僵硬的坐在饭桌前.剩下的粥已经凉了.我也已经是凉透了.
日光倾城.暖意洋洋.丝毫沒有死亡的阴霾.我闭上眼睛.既然凶手已经是追随而去了.就让阴谋都随着阳光化了吧……
沒几日.便是扶灵安葬的日子.最累的莫过于阿晗.
我则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宸极宫.
登上城楼看着去往皇陵浩浩荡荡的队伍.漫天的纸钱.举国皆哀.不知道当时自尽的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
嫩绿的枝叶已经抽出來.一个君主的时代结束.另一个君主的时代缓缓到來.到底是好是坏.是福是祸.都交予历史评判吧……
接下來便是阿晗的登基大典.京都撤下了素白的布匹.到处是红艳艳的颜色.
我极是厌恶这颜色.见多了鲜血淋漓.总觉得这也是鲜血的颜色.也是.皇位都是鲜血浇筑出來的.不知道会不会那黄金掩盖下的.真的是鲜血……
我是沒有资格出宸极宫.不管外面的人怎样称呼我为路姑娘.可是见过废太子妃的人都知道.我就是王云.
登基大典.历來是帝后参与的.我只能是像看着先皇的葬礼一样.站在远处观望.是啊.这难道不是葬礼吗.是我许多年來一心一意的葬礼.
铺天盖地的红.唯我一人站在高地.虽是俯视着众人及着一切.但我自己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俯视.而是我独自一人的失落而已.
叩天叩地.帝后同心.文武百官都拜下.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千岁的呼喊.多么虚妄的愿望.都沒有你在身边來的真实.还谈什么千百岁.
如果我看完整个严整的仪式.那么我一定会忍不住哭泣.我不需要研究这样古老的典礼.因为我回不去了.
宸极宫的夜也变得漫长而寒冷.妙舞总是说我是糊涂了.是啊.樱花又开了一季.哪里來的寒冷呢.
隔几日.便有小太监來宣读圣旨.皇贵妃吗.我带着整个宸极宫的宫人跪在地上接旨.到处欢喜的气氛.
临近傍晚.我出去散步.在宸极宫待久了.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一路上有细碎的花瓣穿越高耸的宫墙而飞舞.小宫女们都是埋怨不停.嫌弃这花瓣增加了负担.还要打扫.
我转來转去走到了阿晗之前的小院.几个墙角的小宫女在嚼舌根.
叽叽喳喳的声音辨不清谁是谁.
“你们听说沒有.皇贵妃娘娘就是废太子妃.”
“不可能吧.废太子妃我记得是叫王云.咱们娘娘不是人家叫她路姑娘吗.”
“哎呦.这名字谁不能改.”
“就是就是.皇上什么说了不算.”
“真的.那……那皇贵妃娘娘可真是狐媚呢.”
“嗯.就是说……”
几个人说着看到了不远处的我.都唬了一跳.跌跌撞撞忙忙的请安.吓得抖如筛糠.
大抵是经历了许多.在这些方面倒是不计较了.我只是笑笑.叫她们起來.自己便是又走回去了.
小宫女还是悄声疑惑:“皇贵妃娘娘会处罚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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