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泡在热乎的水里,清歌看到我醒了,惊喜道:“初晞,你醒了?”说着把什么小菜清粥端到木桶旁的高几上,说道:“你跪着跪着晕了过去,皇后娘娘就着人把你送了回来。”
我泡在水里,拿起粥碗,却见清歌又执了腰牌道:“皇后娘娘也把腰牌一并送了来,叫你拿着。”
我放下碗,拿起腰牌,想着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我自己想着想着又笑了,不明白的事还不如一辈子都不明白的好。
清歌拿了大大的浴巾,我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回到内室,猛然看到自己的伤口没事,问清歌道:“清歌,我昨儿怎么恍惚觉着伤口挣开了,还有血流出来了?”
清歌笑着把床铺掸了掸,道:“大抵是昨儿冷,你恍惚了。”
我点点头爬进被子里,窝进被子里,想到,大概是太难过了,心疼了……自己又摇摇头,否认的想道:心,怎么会疼呢?
……
自我被罚跪之后,齐悦齐情送了几次药,齐悯来看了我几次,阿晗却始终没有出现。
只是也临近新年,我并不十分在意,反倒是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不知为何我总是分外期盼着,就像小时候盼着过年一般。
很快便到了除夕,合宫家宴,又是人满为患的宴饮。我已经由最初的欢天喜地,演变成了现如今的厌恶去这种拘束人多之地,不过没有办法,作为太子妃,我还是要去的。
没什么新鲜玩意儿的宴饮,又是宫里的“联谊”活动,我已然是多次见识了各家所长,实在是疲累的很,只是却不得不敷衍应好。
只是又到我的时候,我便是携了筝,极是敷衍的演奏了一曲雪山春晓。
这首曲子优美欢乐,适合在这种氛围中演奏,从引子的单音开始,依次使用摇指、琶音及刮奏等一一展现,我倒是漫不经心的结束了。
众人的称赞不绝于耳,我也是恭谨的笑着应答,却不想听到有人高声对皇上说道:“父皇,今日京中风传有一抚筝高人,能做常人不能之曲,技艺超群,人称‘京中路初晞’,如今一看,太子妃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本来一直慵懒着应付,没想到有人提到了我,我吓得一激灵,即刻警醒,而望眼过去,遥遥坐着的阿晗,手执酒杯把玩的齐悦,还有装作在玩箸子的齐情都有些吃惊,我也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者正是历来毫无交集的大皇子齐忆,我看着他,站起来谦恭的说道:“王爷谬赞了,妾身虽说是不曾知晓什么京中路初晞这等高人,却实在是妾身技艺拙劣,登不得大雅之堂。”
齐忆看着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转变为一如既往的稳重道:“本王只是赞叹太子妃的琴艺。”
我笑着还礼,随后又是酒过三巡,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一直心事重重的想齐忆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旁边的齐悯递给我一杯酒,我回过神,接过来,毫无情感的说道:“谢谢。”等待一喝,却发觉是花露,我诧异的回过头看齐悯。
齐悯戏谑道:“爱妃酒量一般,还是喝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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