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雪白的鸽子,躺在一株美人蕉下,还在微微的抖动。
“你的院里,怎么会有鸽子?”庄天伟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奇怪道。
“是呢,妾身也不知道,这整个庄府里,听说只有青丫头的院子里头,养了一群鸽子。只怕呀,是从二小姐的院子里飞过来的,待妾身捉了去问问,还与她便是。”庄佳氏笑吟吟的说完,见庄天伟点头,便转头对一个丫鬟道,“红株,去,把那只鸽子捉来看看。”
“是。”红株答应一声,便几步过去,掀开一株红艳蕉的大叶子,将那雪白的鸽子捧了起来,审视了一番,轻叫道,“呀,二夫人,这鸽子脚部受了点伤。”
“难怪了,定是在空中受了伤,方才落到了妾身院中。”庄佳氏对庄天伟柔声道,“一会子用完了早膳,妾身去看望姐姐,顺道把这只鸽子还与青丫头,让她好生养着。”
“哼,那不孝的野东西,她大娘如今落得这副模样,她倒有闲心,养这些鸽儿鸟儿的!”庄天伟板着脸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庄佳氏看在眼里,媚眼一飘,对红株使了一个眼色。
“咦,二夫人,这鸽子腿上,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呢。”红株会意,赶忙提高了音量,大声道。
“什么东西,我看看。”庄佳氏立刻接话道,庄天伟听了,也顿住脚步,颦眉瞧了过来。
红株手捧着那鸽子走近些,庄佳氏细看了看,便发现那鸽子左腿上绑了一个小小的信筒,她柔细的手指一拨弄,就从那信筒中抽出一张卷起的纸条,柔细好看的柳眉一凝,惊诧道,“咦,老爷,似乎是一封信。”
“写的什么,念。”庄天伟也发现了有些蹊跷,便淡声道。
庄佳氏展开那纸条,细细一看,不由一张俏脸变了颜色,似乎惊吓到的样子,倒抽一口凉气,右手一下捂住小嘴,轻‘啊’了一声。
“怎么了?”庄天伟见她这幅模样,便知事态有些严重,一把夺过那张纸条,扫了一眼,顿时,他的眼眸也瞪得大大的,铜铃一般,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顿时无比阴沉。
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许多大逆不道的策划谋反之言,正是写给朱虚候的,落款乃是庄青唯,大意是有心相助朱虚候夺取皇位,但兵权掌握在父亲和哥哥手中,自己有心无力,目前莽撞行事只能使计划败露,请朱虚候等候良机,静候佳音等等。
这朱虚候乃是前朝皇室贵族,因比较识时务,大庆朝开国时,他未做抵抗便投了降,争取到了先帝的宽大处理,没有见罪于他,为显新皇宽仁,还封了个虚名,但无实权,日子过得甚至有些落魄,战战兢兢,生怕引起大庆皇帝的猜忌而灭口,故极少出门,比普通百姓还不如。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啊!”庄佳氏惊慌道,那把娇柔的嗓音,却听不出惊惧的意味。
“走,去重雪院!反了天了。”庄天伟阴暗着一张脸,猛然往外走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
庄佳氏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赶忙也跟了上去。
庄天伟带着护卫家丁等一行人,怒气汹汹的走进重雪院的时候,青唯正悠闲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着,赏花喝茶,她的面前,就是伺养的那一群白鸽,那群鸽子也正怡然自得,在鸽笼里走来走去,不时腾飞而起,停在栖架上,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逼近,而画眉正如往常一般,打扫完巢房,又往里饲槽里撒了些麦麸拌稻谷,再往饮水槽里添了一些清水。
做这些的时候,画眉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她有些畏惧二小姐那雪亮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似得,她也怕二小姐发现少了一只鸽子,会质问自己,好在二小姐只是如往常那般,淡淡的看着,没有多言什么。
怎么还不来呢?
画眉有些不耐的抬头,便眼前一亮,看到庄天伟等一群人,已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画眉面色一松,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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