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对于任何绊脚石,他都一样的仇恨。”青唯淡淡的踢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撞到树桩上,又‘布鲁鲁’的滚了回来。对于这个男人,她前生朝夕相对了八年,又岂会不了解?
“你似乎看的很透彻。”独孤凡轻声道,眼眸幽井般深了深,冷光幽浮。
“富贵莫过帝王家,无情亦是莫过帝王家。”青唯感概了一声,遂转身正色道,“方才多谢你。我有一言相赠。二殿下在宫中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不妨与贤贵妃多亲近亲近,寻个机会,可拜她为母。我话已至此,听不听,便在你了。”
在庆景帝后宫,有一后四位贵妃,独孤冥的生母,便是如今四贵妃之首的德贵妃,德贵妃在庆景帝尚是太子之时做过太子妃,亦是景帝的发妻,两人情意深厚,非比寻常,德贵妃虽出身不高,但品德贤良,深受景帝敬爱,因而她的儿子独孤冥最为受到皇帝喜爱。
太子政更不肖说了,他的母亲察氏,出身名门之后,一入太子府,便将当时德贵妃的太子妃之位夺了过来,后登后位。四贵妃的另三位妃,分别是贤贵妃,宁贵妃,齐贵妃。独孤白乃宁贵妃所出,宁贵妃是个身子娇弱,能歌善舞的绝色美人儿,甚得景帝欢心,独孤白亦跟着水涨船高。而独孤奕乃齐贵妃所出。唯有贤贵妃的儿子,前几年早夭,此后便膝下无子,无可依靠。但她的兄长是兵部尚书,掌着兵权,因而皇帝对她亦是甚为看重。
在众皇子中,独孤凡之所以不得宠,乃是因为其母是某妃身侧服侍的一个洗脚婢女,身份甚为卑微,只是庆景帝某次喝醉后,才有了独孤凡,因着生母的低贱身份,景帝对独孤凡一向十分冷淡。
据青唯的记忆,贤贵妃日后靠着其兄,会成为四贵妃之首,其地位仅次于皇后,在比庄府更凶险的皇宫中,没有依靠和背景,是步步艰辛。
青唯说罢,大步向前走去,看来要偷个闲也不是易事,难得入宫一趟,倒不如走走逛逛。只是她的心中,忍不住有些侧然,这个人,和她同样,因而生母身份的卑微而被嫌弃,一种惺惺相惜之感,缓缓的涌上心头。
独孤凡怔立原地,望着青唯的背景,陷入了沉思……
青唯刚走出几步,树丛中便慌慌张张的冲出一个庄府的侍女来,对着青唯道,“二小姐,不好了!荷池那边死人了!大夫人命你赶快过去。”
死人了?青唯和独孤凡皆是惊了惊,在皇宫荷池,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谁死了?”青唯边随着侍女快步(一秒记住 )走去,边问道。
“是宁娴郡主!”侍女惶恐的道,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
假山和荷池离得很近,青唯快走了一段,就到了荷池边,独孤凡亦赶了过来。众人皆围着一具落水的女尸,乱成一团,见青唯来了,却是表情怪()异。
青唯瞟了一眼那女尸,见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眉目端秀,看起来应该是个和善之人,心中亦不由恻然起来,这样年轻的一条生命,转眼便逝去,她的身体已经僵硬,浑身**的,面色惨白惨白。
不知道为何,青唯心头一跳,有什么十分不好的预兆,觉得那里不对劲儿,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娴儿,我的娴儿啊!你醒醒啊,娘亲在这里啊。”女尸旁,一个打扮华丽的中年夫人伏在她身边,捶胸顿足,哭的几乎晕死过去,那正是宁娴的娘亲,太后宠爱的大女儿宁安公主。
这时,在另一边游玩的皇后和皇上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皆是惊呆了。
“皇弟,你一定要替娴儿做主啊!我的娴儿,死的好惨啊!”宁安公主悲戚的哭叫道。好好一个女儿,本来都要出嫁了,一旦嫁给了太子政,将来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荣华富贵享不尽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宁安公主怎么也接受不了,女儿平素性子温和,亦不可能结下什么仇家,定是有人嫉妒宁娴和太子的亲事,才害死了她的女儿!
“皇姐放心,朕一定会替宁娴讨回公道!”宁景帝的脸上,戾气陡现,竟有人敢在宫宴上,做出这样的事来,谋害未来的太子妃,他这个皇帝,自然是要彻查的。
皇后也不禁恻然,不断的安慰着哭的昏天黑地的宁安公主。
“到底是哪个,推我得娴儿落水,我要她给我的娴儿偿命!”宁安公主双眸通红,狠厉的扫过在场众人,众人只觉一场冷风,嗖嗖而过。
“宁娴郡主是将来的太子妃,以后可是高贵的皇后啊,居然就这么死了……原先二妹妹才是太子妃的人选,可惜,被太子退婚了,二妹妹为此事可伤心了许久,啊,难道……”庄若仙很适时的捂住小嘴,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青唯,一副惊吓到的样子。
她三言两语,便一下子把矛头指向了青唯,这下,众人看向青唯的眼神便愈发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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