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不议政,若仙啊,你是个闺阁女子,男人的事,不要乱说!”庄天伟有些紧张的轻斥了一声,谁不知道当今庆景帝推行仁政,那严酷的廷杖之刑,乃是前朝遗留,早已被废除。
“爹爹,是冥王殿下让若仙但说无妨嘛!”庄若仙娇嗔了一声,一双水眸盈盈,刻意含了一丝委屈,娇滴滴的望向独孤冥,轻媚道,“是也不是,殿下?”
“不错。”独孤冥静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两字,他的眼前,陡然浮现出在敌国水牢里那些阴暗的记忆,眼眸染上一片嗜血的红,五指收拢,几乎要将手中杯捏碎,喑哑道,“若仙小姐说的甚有道理,对那些异族蛮帮,应杀一儆百,不必纵容。”
庄天伟父子楞了一愣,轻吁了一口气,好在冥王殿下没有怪罪。任何男人,对着那样天仙似得一张脸,娇宠还来不及,又如何舍得怪罪?
“冥王殿下当真以为,应该如此行事?”就在庄天伟父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清冽如冰泉的声音,在离**亭几丈远的假山旁响起。
庄若仙得了夸赞,正得意非常,一闻此声,那娇美的容颜顿时一滞,是那个贱丫头,她又来做什么?!
独孤冥微眯了眯眸,酷冷的眼眸中,奇异的含了一丝期待,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不曾发觉,习惯了克制,隐忍,对于自己的情绪感受,常常便是习惯性的漠视。他的目光忍不住望过去,便看到假山旁,闪出了一抹娇俏的人影,一袭简单的紧身青衣,利落而精神,素面朝天,白皙的面上,不曾施一点脂粉,一头柔顺的青丝,只是很随意的挽成了一个松散的发髻,用一支样式古朴,雕刻成镂空梅花的流线型桃木簪子斜斜固定住。
明明是很简单随意的妆扮,在傍晚柔和笼罩的夕辉中,偏偏有一种别样的风华,耀人眼目。
即便是身旁美若谪仙的女子,亦不能丝毫遮掩她的光辉,独孤冥在心中喟叹一声,古人所谓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抵便是如此吧。
庄青唯带着司棋,本是去正厅,看看祖母的寿宴是否布置妥当,是否需要帮忙,途径此处,远远的便看到了这几人在议事,便使眼色让司棋停步,侧耳细听,她耳力甚好,他们的议论,她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妹妹怎么来了?”庄若仙费了极大的劲儿,克制再克制,才把僵硬到有些扭曲的脸庞放缓了些,保持着优雅的仪态,挤出几丝微笑反问道,只是那语调中仍旧含了一丝不悦。
“路过。”冷漠的应一声,庄青唯望也不望她一眼,大步走向凉亭,眼神直直的盯住独孤冥,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冥王殿下当真以为,应该如此行事?”
“不然呢?”独孤冥眼皮上抬,瞟了她一眼,饶有兴趣的反问。
“你这个放肆的丫头!好生没有规矩,我和你哥在此地与冥王殿下议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还不快快退下!”庄天伟脸一拉,霍然起身,不悦的怒喝道。(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我可不曾和你说话。我在和冥王殿下说话,冥王殿下都不曾叫我退下,爹爹是觉得,你比冥王殿下还大么?”庄青唯冷声道,庄天伟老脸一红,颓然跌坐在座位上,哼,你这伶牙俐齿的野丫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若是触怒了冥王殿下,被冥王殿下赐死,倒也省了我的事!
“殿下,你若听我一言,必定让能圣上点头。其一,细作建议我朝兴修水渠,是为消耗我国国力不假,但事实是,这方便了农田灌溉,提高了农业产量,保障了农民生活,而农业,乃国之根本。这其中得到的好处,已经完全显现了出来,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因此,不应停修水渠,而应大力普及,是为农业繁荣。”
庄青唯看也不看众人诧异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孤独冥那双探究深思的眼眸,娓娓道来,“其二,学术问题,周边各国谋士的存在,为我国普及他国的文化精髓,利用的好,便可令我大庆朝的文化,集百家之所长,百花齐放,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为文化繁华。其三,商业问题,周边各国商贾的存在,利于商业发展,欣欣向荣,为两国物资流动,互通有无而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加速了京都的经济繁荣。”
庄青唯一口气说完,见独孤冥听的极为入神,便总结道,“从这几点来看,圣上的怀柔开放国策是英明的,而铁血高压国策,虽则可断细作,但长此以往,将使我朝陷入固步自封之境地,逐渐衰弱。一两个细作,是动摇不了国本的,万万不可因噎废食!冥王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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