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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女初长成
仲春看过笔录,见无回旋余地,多说无益,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虽极不情愿,也不敢再次硬顶,只得老老实实在各种材料上签字认可。
设备被封存,不能生产,仲春揪心剜肝一般痛楚,只得放工人的假,留下舅老倌照厂。自己回到家中,一直烦躁不安,看看到了中午,打电话把女婿汪兴兵叫回来,告知电杆封存原因和过程,焦急万分地说:“当前正值一期农村电网改造,需要大量的水泥电杆更换原来旧杆子,我和水电局副局长彦邦成达成协议,按三七分帐的份额比例,签下2600根电杆供货合同,质监局封存怎么发得出货?这下硬整得人毛焦火辣!”
“怎么早不封晚不封,单单在这个节骨眼上采取封存措施?”汪兴兵刨根究底追问原因。
仲春跌脚板手恶狠狠地说:“我原本想有彦副局长撑腰,要省几个检验费,彪娃子来厂要检验电杆,我就硬顶起,没想到得罪了这个狗东西,他拿我是癞子的脑袋——没法(发),赖不活才专门搬简德平出面整人!”
汪兴兵虽然觉得是一个大问题,不愿加重岳父的思想负担,以忍辱负重的姿态劝说安慰:“莫着急,万事都是人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彪娃子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他能搬动简德平,我就设法去搁平简德平!”
“你打算怎么搁平简德平?”仲春盯着女婿问。
汪兴兵自以为是地说:“当今世界,没有几个不爱钱的,你拿个两千块钱给我,我去丢给简德平就搁平了。”
“你说的简单。想拿钱去堵简德平,那是没用的。莫说两千块,就是二十块,他都不会收。他是按到板凳砍地下的人,是个死硬角色,若圆滑知道变通,也不会从副局长位置下来。”仲春以了解简德平的为人告诉。
汪兴兵一点也不气馁,想了一想说:“那就去搬动能管住简德平的人,马上准备一万元现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信曾政克见了票子不眼红,还怕汤圆搓不圆?”
仲春没有更好的主意,不敢再心痛花钱,病急乱投医,到了这一步,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按照女婿意见,马上拿出现金递给他。
汪兴兵接过现金揣进上衣口袋,下午上班就快步走进质监局,来到公室打听:“曾局长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找曾局长啊?你来得不是时候,今天下午刚到省里开会去了。”龚金玉见来人找领导,热情接待告知实情。
汪兴兵本来希望从中通融,得知曾政克不在家的消息大失所望,仍报一线希望探问:“他什么时间回来?”
龚金玉不知领导如何安排的行程,不便于明确给予答复,只得含糊其词地说:“通知两天会,至少3-4天,如果在省城还要办其它事,也许要5-6天才得回来。”
汪兴兵探得信息,先前以为钱能通神的兴奋劲头,瞬间抛甩到爪哇国去了,想到岳父焦急的神态,摆起一副灶门口栽杨柳——蔫死倒活的样子慢慢走回岳父家。
仲春在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搓手跌脚不知所措,听到女婿告诉信息更加焦急:“农网工程不能拖,质监局这边没说通,又不敢冒风险擅自偷运……”
汪兴兵也觉得是个大问题,思来想去又对岳父献策:“既然彦局长占三成比例,干脆说明,他明天要去省城办事,约他提前马上走,我和他赶到省城,晚上神不知、鬼不觉找到曾政克……哼,只要收下钱,一个电话打回来,保证万事大吉。”
“好嘛,我相信你和彦邦成出面能够摆平曾政克,这事你们就看着办。”仲春毫无主见,表示同意女婿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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