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四满脸堆笑坐到卿永煌对面，笑容可掬说：“卿书记，有什么话只管问，一定有问必答。”

卿永煌又好气又好笑，强忍住没发作，从口袋里掏出“黄金叶”香烟，给每个干部一支，没有忘记给曾老四一支。

曾老四打趣地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来客不倒茶，倒蚀一支烟。”正说着，见卿永煌已经打燃打火机，赶紧凑过去把烟点燃。

“曾老四，儿子不在家已经两三年，怎么又添孙子？是哪个胆大妄为下的种？”卿永煌眼色严厉，态度威严追问。

曾老四没有正面回答，却打出一串哈哈。

卿永煌有点恼怒，厉声喝问：“曾老四，少在这儿给我们打哈哈，水仙不开花——装蒜是不是？自己二里三惶做的好事情，难道打几个哈哈就可以应付过去？公社还不该过问？”

“应该，应该，书记大人只管过问。”曾老四见阵势不对，赶紧顺风转舵，点头哈腰回答。

卿永煌满脸不高兴，黑着脸问：“这么一大队人马开来你家，知不知道所为何事？”

“嘿嘿……嘿嘿……知道，就是儿媳妇不该又生一个娃儿。”曾老四惧怕公社书记威力，不敢再强硬对嘴，无所适从地干笑两声后小声回答。

卿永煌见曾老四明白来意，故意做出阴阳怪气的样子问：“你的娃娃走出去几年，儿媳妇蓝守贞在家里又生一个娃娃，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曾老四不知怎么回答好，一时语塞，嘴里“这个，这个……”支吾半天没有说出子丑寅卯来。

“曾老四，你要明白，卿书记亲自带队找你，不比大队干部打不开情面，装腔作势要吃亏，看清形势没有，今天要斗你的硬！”公社驻新建大队干部茹云飞言辞犀利从旁点醒。

曾老四听得清楚，赶紧收敛怪相，做出俯首贴耳之态向干部们轻声作答：“是，是。我听到起的，请书记大人训示。”

卿永煌言语铿锵、单刀直入：“说了半天，尽在扯拦沙网，是不是认为我们故意找你的麻烦？”

“岂敢，岂敢，书记大人下来体查民情，应该表示欢迎。”曾老四赶紧低三下四讨好。

卿永煌气也不是，怒也不好，带点气冲冲的样子质问：“曾老四，你死猪儿不怕开水烫，给你说了这大一阵，犹如对牛弹琴。好，不再绕圈子，你说，蓝守贞生了到底该咋办？”

“哎哟，我的好卿书记，有什么办法，吃饭千口，主事一人，我家虽只几人，仍要一个主事之人，娃儿不在家没人主事，我只有厚起脸皮给他把门户撑起，书记，这是情不所愿的事啊！”曾老四又做出诙谐样子，好象还很有理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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